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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葉應武一眼就看出來,這裡是讓他刻骨銘心的慈溪縣城。

大火充斥著前方與後方,滾滾濃煙漫天。

“葉應武,你他孃的有本事別跑,給老子站住,老子要手刃了你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無頭的屍體手中握著血淋淋的砍刀,死死的追著前面拼命奔跑的身影。

葉應武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在熊熊燃燒的街道上拼命地向前,向前,前方就是慈溪縣衙,那裡有重兵把守作為最後的防線,那裡有總是用蒼老的身軀衝在最前面為後輩們遮風擋雨的便宜爹爹,只要跑到那裡什麼鬼怪都不怕了。

“葉應武,還我頭來,還我命來!”無數的厲鬼從熊熊的火焰中一個個浮現,伸出的手上滿是燒焦後的痕跡,暴露在外的骨骼上都是詭異的古銅色澤,彷彿在那大火中經歷過洗禮後更加的堅硬。

“葉應武!”

“葉應武!”

前方,後方,左面,右面,四面八方都有索命的厲鬼,那熊熊燃燒的火焰也越來越熾熱,遮蔽了天地。

前路,斷了?或許吧。

我又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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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應武霍然睜開眼,額頭上已經是大股大股的虛汗,心中剛想要興慶這不過是一場虛無的幻夢,那追殺著他的無頭海寇早就已經化作骨灰消散在東海畔的浩浩風中,卻突然意識到懷中似乎······抱著什麼很柔軟的東西,柔若無骨。

上下牙死死地咬住,才擋住幾乎要噴湧而出的尖叫聲。

他的雙臂正箍在綺琴的腰上,嚇得葉應武急忙低頭看去,內衣在,中衣也在,而綺琴也只是除了衣衫有些凌亂,宋時婦女常見的直領對襟式的褙子也整整齊齊的,秀髮倒是披散下來,不過很明顯兩個人什麼都沒有發生。

感受到葉應武的異動,綺琴緩緩睜開眼眸,見到葉應武滿頭大汗,俏臉一紅,急忙掏出手帕替他擦拭:“官人,你醒了。昨日滕王閣上官人喝的爛醉如泥······”

我靠,原來是斷片兒了。還以為穿越了之後就不會再有這種感覺了,現在突然體驗了一把,彷彿自己還是前世的那個一到假期就混跡在各種酒吧,然後醒來就是第二天中午的那個紈絝富二代呢。

這一切,難道只是個夢?就像剛才那個噩夢一樣,前路斷了,便是夢醒的時候?原來從來沒有在意過,現在無聲無息的分別了一個月,又怎麼能夠不想前世的爸媽,不想那些一起縱橫在午夜街道上的狐朋狗友呢?

綺琴自然不知道葉應武心中思緒萬千,見他默然,索性輕輕掙開懷抱,坐起身來:“昨日春芳阿媽與奴家拜訪王家府邸以示感謝,正逢遇到江衙內、王衙內他們扶著官家回來,跟在後面的葉相公不由分說便將奴家扣了下來。春芳阿媽也不好和葉相公爭執,只得回去了。”

葉應武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沒想到這個便宜老爹在關鍵時候真夠義氣,不愧是親爹啊,親爹就是好啊。可是自己剛才怎麼還擔心兩個人有沒有發生什麼,按說應該發生點兒什麼才正常,可是事實是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都沒有發生······

老子穿越了之後,竟然也變成正人君子了。

“什麼時候了?”前世的直覺告訴葉應武,時候不早了。

綺琴一驚,她的貼身婢女早早的候在外面,有些擔憂的看了看迷迷糊糊的葉應武和滿臉紅暈的自家娘子,吞吞吐吐的答道:“官人,已經是正午時分,不過老夫人剛才派人來說不要喊官人起來······”

葉應武翻了翻白眼,果不其然,那個便宜老孃也夠意思的,不愧是自己的親孃。無聲一笑,葉應武一攬佳人,綺琴輕呼一聲,掙扎了兩下還是不由自主的栽倒在葉應武的懷裡。

“官人,時候不早了······”綺琴有些焦急的輕聲說道。

這些話似乎根本沒有入耳,加之原來葉應及的描述中已經大致的給葉應武勾勒出來便宜老孃的形象和性格,所以葉應武不慌不忙的笑了笑:“怕它作甚,天塌下來有我頂著。怎麼,好歹是堂堂臨安花魁,難道還害怕在母親那裡沒有留下好印象?如此溫柔,如此姿色,怕是哪個母親見了都會欣喜吧。”

被說中心事,綺琴索性不理那些紅塵雜事,懶洋洋的枕在葉應武的臂彎裡,輕輕擺手,那名貼身婢女自然會意,揚袖掩著笑三步並作兩步匆匆退下了。

“想什麼呢?”葉應武自動忽略了那名婢女的笑容,伸出手在綺琴的瑤鼻上劃了一下,前世那些早已經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