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就連扶手都稱得上是雕刻精美的樓梯拾級而上,卻是那整個風暴的核心,卻一直不見廬山真面目的綺琴閨房所在。沿著樓梯入口兩側,是古香古色的衣櫥。
空氣中飄溢著渺渺的香氣,房間的裝飾並不華貴,卻隱隱約約透露出高潔之氣,甚至在房間的一側放著一個巨大的書櫃,上面整整齊齊碼放著的圖書讓葉應武有些失神,彷彿又回到了大學圖書館中的那些難忘的歲月。
一名年輕的美貌婢女站在屏風一側,遲疑地看著春芳帶著惡客上門:“阿媽,小姐她正在休息。”
葉應武擺了擺手,直接走了進去,絲毫不顧那名婢女已經漲紅了的臉和幾乎要伸出去阻攔的手。春芳急忙使了個眼色,然後快步跟了上去,誰也不知道這位爺心裡想的是什麼。
裡間小了一些,但是粉色和青色的薄紗層層阻隔,倒是渲染了絲絲的神秘氣氛。那個散發著香氣的香爐坐落在一側,另一側是一張看起來有些年份的古琴和半掩著的書卷。
“《楚辭》?”葉應武掃了一眼,倒也沒有什麼興趣,直接坐到了最裡面的床榻邊上。葉應武不知道,這還是第一次有男人有如此的榮幸能夠坐在此處,不過攝於葉應武剛才爆發出來的蓋世淫威,明顯後臺不強硬的春芳也不敢反對。
看著似乎對這些都毫不奇怪的那個年輕人,春芳一邊提心吊膽的給葉應武扇著扇子,一邊輕聲的說道:“衙內,我這女兒是賣藝不賣身,衙內要是那個的話,奴家可以找幾個漂亮女兒伺候衙內,衙內今日大展神威,可是有不少女兒們仰慕衙內的······”
葉應武沒有回答,而是隔過簾幕靜靜地看著裡面模糊的身影,前世的種種經驗已經讓他很自動地將春芳的話過濾了出去。
嚥了一口吐沫,葉應武伸手掀開輕紗,露出來的是傾城傾國的容顏,帶著江南女子獨有的溫婉和柔情,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如瀑般的秀髮隨意的散開,更加襯托出佳人的美貌。果然是花魁行首,總是素顏便有如此的姿色。
似乎感受到人的氣息,綺琴緩緩睜開眼眸,目光清澈,像是沉醉著一池秋水。看到坐在身邊這個頭上還裹著紗布的男子,沒有葉應武想象中的驚訝,而是秀眉一蹙,聲音雖然虛弱但是帶著冰冷:“是你?你來這裡做什麼?如果沒有事的話,請你出去。”
“女兒,你······”歷來為人處事圓滑的春芳對於綺琴如此生硬的逐客令有些為難,“葉衙內剛才替咱們趕走了呂家的那兩個,這可是咱們的大恩人,他想來看看你,這不······”
“這不是奴第一次尋死了,上一次是誰逼得,阿媽您想必也清楚,沒想到他竟然還敢來此處······”綺琴的語氣中帶著冰冷,閉上眼眸,似乎不想看葉應武。
葉應武心中一顫,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麼秘辛,丫的不會是我吧,下意識地看了看春芳有些為難的神色,心中忍不住罵了自己前任的祖宗十八代。不過好在春芳已經知道葉應武失憶的事情,而且也不願意得罪這位同樣惹不起的衙內,於是輕聲解釋道:
“女兒,葉衙內額頭上受了傷,已經忘記了不少記憶,所以他那一次······怕是也不記得了,現在坐在這裡的是一個全新的葉大官人,女兒你看在葉衙內救了你我一命還有整個醉春風的份上······”
綺琴詫異睜開眼,看著一臉無辜的葉應武,無奈之下只好坐起身。
因為來自後世,所以葉應武還不習慣叫春芳“阿媽”,而且剛才那一句“葉大官人”聽起來怎麼都彆扭,總讓人想起來已經臭大街了的“西門大官人”,無奈之下葉應武只好拍了拍春芳的肩膀指了指門,輕聲說道:“你先出去,我有事和綺琴姑娘說。”
“啊?”看著葉應武,再想想這位葉大官人之前的種種為人,春芳自然是一百二十個不放心,不過又看看這位衙內爺到現在都沒有離手的馬鞭,春芳突然感覺這位爺似乎又想抽人了,哪裡還有膽子反抗?只好遲疑的退出房間。
目送春芳離開,綺琴心中有些猶疑,右手微微一動,已經滑到了床榻靠牆的一側,一把握住剪刀,想必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若是葉應武逼迫,便一死了之。
不料葉應武站起來,遲疑片刻之後,鄭重的說道:“綺琴姑娘,我現在已經記不清原來做過什麼,我對我原來做過的事情表示真切的歉意,希望你能原諒。”
話音未落,葉應武深深地鞠了一躬。
額,怎麼感覺是在悼念死人?
“葉衙內,你不必這樣······”綺琴沒有想到會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