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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小心!”夏松沒有阻止,只是忍著笑喊了一聲,至於能不能提醒道範文虎,就不是他夏松的事情了。
聽到夏松的提醒,范文虎下意識的回過頭去,卻震驚的發現一道黑影“呼”的一聲已經撲到自己面前,本來這範大人就膽小,再加上暈船暈的厲害,被這麼一驚嚇,已經是魂飛天外了,眼前一黑向旁邊一倒,竟然直挺挺的摔入水中去了。
近處、遠處的水師將士們在片刻愣神之後,紛紛大笑起來。
不好,玩兒得有點兒過了,這範大人連船都暈,想必也不會水,這棧道雖然已經靠近江邊,但是水仍然不淺,萬一出什麼事情不好交代。而且那位範大人帶來的護衛親兵似乎也對這個主上不太滿意,竟然這才慢慢悠悠的從船上下來,根本不知道自家大人已經掉進水裡了。當下裡很是無奈,夏松只能急忙招呼親兵們下水救人。
親兵們磨磨蹭蹭的跳入水中,卻發現那位剛才還怒氣衝衝準備一展官威的範大人,竟然抱著一根長滿青苔滑不溜手的柱子,奮力使自己不沒入水中,這等保命本事當真是無師自通。只是這範大人渾身上下都溼透了,連剛才剛剛整理過的官帽都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各位好漢,快點兒來救救本官,救救本官,本官重重有賞······啊!”范文虎急著呼救,竟然忘了抓緊柱子,“咕嚕咕嚕”也不知道這一口下去喝了多少水。
第三十三章 何去又何從
大江畔,黃州。
張貴站在那塊大石上,朗聲說著:“現在北方韃子來勢兇猛,而且已經聚集了不少大軍。咱們這些人,手裡傢伙還有身上甲衣都遠遠趕不上韃子,如果就這麼冒冒失失的去投靠蘇將軍,恐怕不會幫上多少忙,還會成為累贅。而那襄陽呂文德,雖然愛護百姓,但是一直在排斥異己,更是朝中那人的重要臂助,是不是真心抗擊韃子還得兩說。
所以依某看來,現今我等弟兄應該分成兩條出路,水上的弟兄隨某去投靠兩淮水師的張將軍,而路上的弟兄去投靠天武軍的葉使君。無論如何這二位身後站著的都是江南西路的那幾位青天老爺,說什麼也不會一直退讓,看著這大好河山遭受踐踏的。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俺們這麼冒冒失失的去投靠,不知道那兩位將軍會不會信俺們?”那名販馬漢子倒是肯動腦筋,每每總能拿住事情的關鍵。
張順有些不悅:“某等都是這大江上還有那蘄州、黃州的良民百姓,心念大宋之恩情,不願遭受韃虜奴役,此等誠心天地可鑑,又有什麼信不信的?難不成你小子還想吃裡扒外?”
意識到弟弟有些魯莽,張貴急忙拉住他,將那名販馬漢子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笑著說道:“這位好漢,那你倒說說,某這千餘豪傑,應該怎麼讓那兩位將軍相信?”
販馬漢子見到樹林裡外無數的目光都投到自己身上,沒有怯場,反而站了出來昂然說道:“大丈夫立於世,既然要擇良木而棲,就應該先上投名狀!”
這幾句話也不知道從哪裡湊出來的,怎麼著也很是不順,而且這千餘人當中也就只有那麼寥寥可數的百人讀過書,又哪裡明白那“擇良木而棲”是什麼意思,不過最後三個字“投名狀”倒是都聽明白了,當下裡即使是天資聰穎的張氏兄弟眼前都是一亮,最好的法子就是挫一挫韃虜的銳氣,也算是咱們真心投靠的依據。
“那你說說,該如何是好?”樹林中有一人問道,頓時引來周圍不少人的附和。
販馬漢子苦笑兩聲,下意識的撓了撓頭:“這······莫怪俺黔驢技窮,實在是······還是請張家二位哥哥定奪吧,俺們聽張家二位哥哥的指揮就是了。”
“言之有理,張家二位哥哥,請下令吧。”頓時樹林內外這些早就坐的有些不耐煩的豪傑們都跟著吆喝起來。
張貴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遠方,水天之間只有飛鳥幢幢,當下裡心中也沒有了定奪,自己已經是擔負眾望,但是這千餘名或許毫無濟事又或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的豪傑,到底應該如何驅使?
而自己,而這支草創的義軍,又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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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永興縣。
校場中軍大帳。
“馬廷佑,糧餉一事準備的如何了?”葉應武皺著眉問道,剛才從點將臺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南面囤積糧草的地方只有一兩輛大車是滿的,其餘都是空空如也,“為什麼剛才看到南營的糧草只有那麼屈指可數的幾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