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來者可是使君?!”
當先輕騎加快步伐越眾而出,在哨卡之前人立而起,手中令牌銀光閃閃:“使君在此,速速讓開!”
“遵令!”那名十將不敢猶豫,其實不用令牌他也認出來來者正是百戰都的統領江鐵,能夠讓這位平日裡很受將士們愛戴的統領親自上前展示令牌,後面就只有可能是使君親臨了。
哨卡不用吩咐就已經快速推開,那名十將這才發現除了自己身後的幾名百戰都騎兵依然保持肅穆挺直腰板之外,其他的廂軍早就已經兩腿打顫似乎隨時準備逃走了。
自嘲一笑,就算不把哨卡推開,這些袍澤應該也可以硬生生的闖過來。今夜就足以看出來這地方廂軍和鄉兵是有多不堪了,當初安吉軍四廂都指揮使蘇將軍能夠帶著這麼一幫子人守在麻城,最後且戰且退等到葉應武的援助,已經算是謝天謝地了。
江鐵衝著自己的手下點了點頭,當先縱馬直衝,身後百餘名騎兵魚貫而入,而在他們中間簇擁著幾名黑衣人,正是被楊絮帶著六扇門和錦衣衛精銳護衛的葉應武。
這一次就連不堪任用的廂軍都下意識的衝著這些人投去羨慕和崇敬的目光,身姿也下意識的挺直了些許。在這戰亂的時代,每一個弱者對於強者都要發自內心的崇拜。
曾經因為賓客散去而車馬稀的醉春風再一次熱鬧起來,只不過這熱鬧之中帶著滾滾的殺氣和肅穆之氣。
百餘名騎兵在醉春風寬闊的門前廣場停住,楊寶帶著幾名百戰都士卒急急地迎上來:“啟稟使君,幾位相公都已經在醉春風主樓內相候,使君走後此處並無異常。”
雖然葉應武急匆匆的去郭府後來又前去萍水樓,但是留給楊寶守衛醉春風的百戰都以及其他六扇門和錦衣衛士卒都沒有抽調,或許是發現這裡防守嚴密沒有空隙可乘,否則以皇城司的老練,怎麼會放過這個因為周圍魚龍混雜所以最容易下手的地方。
醉春風沒事終歸是好的,葉應武輕輕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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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歌舞,沒有歡笑。
整個醉春風主樓裡面冷清的讓人害怕,好在通明燈火照亮每一個角落,就算是沒有翩躚起舞的舞娘,終歸是沒有失去那一份豪華大氣。綾羅隨風搖動,來往的人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百戰都士卒將這裡保護得滴水不漏,而此時可能賈似道一黨最大的願望就是天上降下來滾滾雷霆將整個醉春風化為灰燼!
葉應武舉步走上臺階,主堂上王爚在中間,左手葉夢鼎、右手章鑑,而江鎬則手按佩劍在下面來回走動,難掩焦慮。見到葉應武、馬廷佑和章誠聯袂而來,三人以上甚至還有些許血跡,但是至少面帶笑容,堂中幾人總算是輕輕鬆了一口氣。
“遠烈,翔季,情況如何?”王爚微微探身,開口問道。三人當中只有章誠未加冠賜字,古人以直呼姓名為不尊,雖然章誠是王爚的晚輩而且還是親密的子侄輩,但是畢竟也算得上是朝廷官員,所以一向很是講究的王爚只是喊了葉應武和馬廷佑。
“城中亂黨已經基本拿下,但是萍水樓下沈家滅門案的殺手至今不知蹤跡,現在百戰都和廂軍依然在全城大索,”葉應武輕聲說道,饒是如此聲音依舊在空曠的大堂中來回傳蕩,“此次亂起事出何因······小侄想來諸位叔伯心中明瞭,只是沈家被滅門此事實在是事關重大,如何善後還請幾位叔伯還有爹爹示下。”
下意識的看向東方,在那星辰夜幕的盡頭,臨安城,賈似道,果然是歹毒的心腸。這一次殺了沈家滿門,無疑是向所有倒向江萬里一方的官員和商賈示威,大宋私刑不上士大夫,這點兒底線賈似道還是清楚的,所以竟然還又鬧出家丁劫持郭懷一出,環環相扣,使得兵力本來就捉襟見肘的百戰都以及六扇門和錦衣衛疲於奔命。
就算是葉應武多了七百多年的經驗,對此也只能是束手無策,畢竟他趕到萍水樓的速度也已經夠快的了,中間還遭遇了一次刺殺,不過想來那次刺殺應該是以阻攔為目的的,否則殺手不會連面都不露就匆匆撤退。
“先坐吧。”輕輕嘆了一口氣,王爚先招呼幾人就坐,“這一次也算是朝中那位給某這幾把老骨頭一個下馬威,沈家被滅門絕對不是一件小事,所有被捉到的殺手也不用判了,全部當街斬首怕也算是便宜他們,但是不可如此,若是隻殺幾個人未免讓人低看一眼。”
聽著王爚慢悠悠的說完,饒是葉應武也是輕輕吸了一口涼氣。看來這一次這三隻老狐狸是動了真怒了,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