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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出營門不久就因為劇烈的顛簸而甦醒過來,看看周圍是什麼情況這位猛將便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是他已經來不及痛罵池重山擅做主張了,只是深深地回頭看了一眼吶喊聲一浪接一浪發出的安吉軍營寨和熊熊燃燒的大火,然後徑直帶領安吉軍剩餘部隊快速撤退。既然池重山強行讓他將安吉軍的火種儲存下來,他沒有權利再去回身投入戰鬥,那將是對一千餘名死戰不退老卒的侮辱和辜負。

當日安吉軍所處的淮上,畢竟沒有像呂家兄弟十年經營的襄樊那種世上少有的堅城,更多時候是依託野外自然地形和堅固的營寨與蒙古騎兵纏鬥,所以在防守營寨和撤退的道路上,安吉軍都能展現出來其精兵強將的實力,而提前派人去佈置絆馬索對於蘇劉義這種沙場老油條來說可以說是小菜一碟了。

此時的蘇劉義正站在路邊一座並不算大的小山丘上,數百名親兵裡外三層拱衛著他,此處的視線並不算好,只是能夠剛剛看清正在調整馬頭的前排蒙古騎兵,後面還有多少確實看不見的。

不過蘇劉義在此處也只是為了暫時指揮一下攔截戰,並沒有想要在這開闊的官道和只長著些灌木雜草的山丘上固守,所以尋一處低矮山丘也無可厚非。

又有一道絆馬索拉了起來,十餘名騎兵慘叫著摔倒。不過這已經是最後一道絆馬索了,而且根本不等埋伏在荒草中的安吉軍士卒衝上前去斬殺摔得眼冒金星的蒙古騎兵,後面就有一支百人隊斜插上來硬生生的攔住他們的去路,這些草原上的健兒從容不迫的拉弓上弦,一支支箭矢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沒入安吉軍士卒的胸膛。

蘇劉義靜靜地看著前方一邊倒的屠殺,拳頭握得緊緊的,他身邊的親兵們都已經痛苦的閉上眼睛,唯有這位將軍依舊目光炯炯,只不過是他目光耀眼的原因,是因為那眼眸中熊熊燃燒著的火焰。

“將軍,再不走的話韃子就上來了。”一名親兵都頭指著克服了絆馬索已經越來越近的蒙古騎兵,聲音不由自主的有些顫抖,難以掩飾他心中的惶急之色。

面對那滾滾而來的黑色浪潮,若是有營寨或是拒馬刀車尚且不怕,可是他們現在甚至就連弓弩都已經用完了,單憑相比起來十分瘦弱的南方士卒披著輕甲上前拼殺,不過是去送首級罷了。

“這筆血債,早晚要償的。”蘇劉義冷冷的迸出一句話,轉身向山丘下走去。在山丘之下,另外有十多名士卒已經佈置好了絆馬索,這些即將留下來拉動絆馬索計程車卒從不遠處同伴的遭遇,便已經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他們的臉色有些蒼白,身體有些顫抖,但是沒有任何人選擇放棄,選擇離開。

他們是在用生命為前方的同伴爭取一線生機。

哪怕希望渺茫,也要全力一搏。

剛才還在不遠處肆意追殺安吉軍士卒的蒙古騎兵,轉瞬之間就已經逼近到蘇劉義所處的山丘下面,而此是蘇劉義才剛剛走到山丘腳下!三百親兵護衛幾乎是在同時抽刀持盾,一片雪亮的刀光閃耀,每一個人都咬緊了牙關。

“呼!”的一聲,粗大的絆馬索直直的拉起,剛剛加速起來的蒙古騎兵猝不及防,當先一排已然摔倒在地,或許是剛才吸取了教訓,後面的騎兵並沒有像衝鋒時那樣和前面騎兵離的很近,而是遠遠地拉開了好幾丈的距離,這樣便可以從容不迫的等前面同伴倒下之後再從他們空隙裡飛馳過去。

“殺!”蘇劉義突然間暴喝一聲,手中佩刀鏗然出鞘,這位軍中猛將直接從層層親兵保護中硬生生的閃身而出。

“當!”的一聲,蘇劉義熟練地格開迎面而來的馬刀,並沒有抬刀向上劈砍,而是身子微微彎曲,鋒利的佩刀輕而易舉的割斷了兩根馬蹄。那名蒙古騎兵上沒有來得及驚呼,整個身體都已經飛了出去,直直的撞在一把朴刀上。

刀光一閃,將那名尚在半空中的蒙古騎兵斬為兩段,滾燙的鮮血和五顏六色的內臟從天而降,灑落在土地上,將荒草和泥土都染紅。這猛然出刀的,正是剛才還臉色慘白有些恐懼的那名親衛都頭,只不過此時的他看著刀上滾動著的血珠,雙腳就像釘子一般紮在地上,連動也不動。

這片刻的失神之後,所有的親兵都已經反應過來,吶喊聲不絕於耳,三百人同時殺向快逼到眼前的蒙古騎兵。盾牌迎著雪亮的馬刀,而手中短刀則都向蘇劉義那樣刺殺蒙古騎兵胯下馬匹的要害部位,使得那些騎兵落馬,之後自然有手持朴刀計程車卒逼上來,毫不猶豫的將他們一刀兩斷。

這三百親兵都是在淮上亂軍之中殺進殺出的精銳,之間配合的默契更是不用說了,很快便已經有三排騎兵倒在了他們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