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的已然化去不少。
那琴聲就像是有魔力一樣,吸引著人不知不覺的沉醉其中。
陸家小娘子輕輕嘆息一聲,難怪琴兒姐姐一曲清琴能夠迷醉臨安半城,果然是名不虛傳,這琴聲每一次聽都能有異乎原來的感受,就憑這陸家小娘子也堅信只要綺琴想要爭寵,千百個大家閨秀也不是她的對手。
偏偏琴兒姐姐便是那與世無爭的心態,不過也就恐怕這空靈的心方才能夠彈出如此的琴曲吧。
不知不覺的,陸婉言已經走到了後院小亭下。
素衣麗人臨風撫琴,就算是沒有那琴聲,恐怕來的男人也是醉了。
琴聲漸漸平息,綺琴輕聲道:“可是夫君惹怒了妹妹?”
陸婉言輕輕哼了一聲,雖然心中憤怒,不過畢竟是大家閨秀,所以基本的淑女素養還是有的,沒有張口就罵:“不只是葉使君,還有兄長,他們兩個騙我先到馬車上休息片刻,沒有想到就徑直回來了。這筆賬說什麼都不能就這樣算了。”
綺琴頷首一笑,素手在琴絃上一拂,一曲終了:“那妹妹準備怎麼索帳,姊姊很是好奇呢。”
陸婉言聽出來綺琴實際上是在調笑,坐下來拍了拍桌子,惱怒的說道:“姊姊你明明就是向著他們兩個!”
“葉使君可是妾身的夫君,難道妾身不應該向著他麼?”綺琴爽快的承認了,“不過若是妹妹和姊姊成了一家人,姊姊可就需要再考慮考慮了······”
陸家小娘子怔了片刻,旋即明白,俏臉通紅:“想得美!”
綺琴微微側頭,靜靜地看著陸家小娘子,片刻之後方才“撲哧”一笑:“真的麼?”
“真的······”陸家小娘子脫口而出,可是剎那間心頭浮現那道孤身迎風而站的孤傲人影,聲音竟然情不自禁的越來越小,片刻之後方才發現,自己好像一直被綺琴引著走,再一看不遠處那帶著笑意的傾城的俏臉,臉頰上忍不住又多了幾層紅暈。
綺琴似笑非笑的看著陸婉言,良久之後方才收斂讓陸婉言羞愧的無地自容的笑容,輕聲嘆道:“少女懷春,如何滋味?”
“姊姊你壞!”陸婉言忍不住怒聲說道,將綺琴撲倒在毯上,兩個人當下便滾作一團。
鬧得夠了,綺琴和陸婉言方才微微喘息著坐直,輕柔的南風浮動著髮梢,細長的髮絲掠過帶著紅暈的俏臉,陸婉言看著遠處連綿不斷的青山,忍不住輕聲嘆道:
“姊姊,為什麼兄長和葉使君都說,這天傾已然不可避免?北方的韃虜真的不可抵擋嗎?”
綺琴微微一怔,臉上的紅暈已經褪去不少,伸出手臂輕輕攬著陸婉言:“放心好了,不會的,就算這天傾了,夫君還有那麼多華夏好男兒都會頂著的。姊姊時常有一種錯覺,夫君便是為了這天傾而生。”
“為什麼?”陸婉言的目光有些迷離,“只是因為他站在那裡就會給人一種孤傲而不可撼動的感受嗎?”
“說不清楚。”綺琴輕輕一嘆,素手撫過琴絃,發出低低的鳴響。
彷彿在醉春風之下受了當頭一棒之後,葉應武整個人都變得讓自己看不清楚,不再是那個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紈絝,也不再是那個總是紙上談兵的衙內,取而代之的是張揚之中自有深沉、令人看不穿的樣子,彷彿他身上有無窮無盡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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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灑在屋內,照亮了幾尺黑暗。
“大人,此事說來話長,”李家大郎輕聲說道,聲音之中帶著一種滄桑和悲涼,“小人和張家娘子本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長大之後雖有男女之防,卻也並未到路遇而不識的地步,更何況這通山縣街坊鄰居誰人不知小子和張家娘子的事情。可是當時媽媽上門提親的時候,張家叔叔卻認為李家已然敗落,竟是拒絕,小人雖悲痛萬分,卻也無計可施,索性得遇雜家,也是持家勤勞之人,把持打點倒也能夠維持,可誰知道那知縣貪圖張家娘子美色,不但派出爪牙將人劫走,而且還因為李家和他的過隙打算嫁禍小人,小人也是百口莫辯啊!”
聽他這麼簡簡單單的將事情說出來,葉應武和陸秀夫都是沉默了片刻。雖然不過百餘字,但是字裡行間流露出來的卻是市井小民面對難以抗拒的權力和官威時深深的無奈和凝聚的血淚。
“嗯,此事張家怎麼說?”葉應武輕聲問道,按理說應該張家對於這件事情反應大才是。
李家大郎忍不住苦笑一聲:“大人,那張家又怎能不明白真相,可是知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