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淡妝也都已經洗去,宛如病榻黛玉。別說是男人,就算是陸婉言,見到如此憔悴的玉人兒,都忍不住暗暗心疼。
葉應武這個傢伙,當真是害人不淺!先是自己,然後又是這位王小娘子,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為了他而背叛家族,恐怕王安鶴和陸元楚心中感嘆的都是一樣的,女大不中留,古人誠不我欺!
只不過畢竟葉應武已經放過了在背後捅了一刀的陸家,更何況上面還有陸秀夫這員葉應武的心腹從那裡擋著,所以現在陸家並沒有說是山窮水盡,反而因為陸秀夫依舊受到重用的原因,聲名更盛。一直臥床不起的陸家老爺子陸元楚,也漸漸恢復了元氣,只不過一直稱病,因為一張老臉實在是拿不出來見葉應武了。
而陸傳彥、陸傳道幾人也是深居簡出,畢竟他們曾經背叛葉應武的汙點,不會因為陸秀夫而被消抹,想要取她們項上首級的天武軍將士依舊不在少數。
但始終來說,陸家正在好轉,陸婉言心中的擔憂也漸漸消散。
這也是為什麼她現在有心情前來看望王清惠。
“有勞陸家姊姊關心了,小妹實在是心中苦悶,這飯菜雖然豐盛,卻也沒有胃口。”王清惠垂著頭,似乎不想和陸婉言對視。
輕輕嘆息一聲,陸婉言剛想要說什麼,房門卻猛地開啟了。
房間裡面有些尷尬的兩人下意識的抬頭看去,這個時候有資格直接推門闖進來的,卻也只有一個人了。
“都在啊。”罪魁禍首葉應武斜倚在門框上,淡淡笑道。
儼然一個浪蕩衙內。
第一百五十五章 幸而逢君未嫁時
“妾身見過使君。”陸婉言急忙站起來。
葉應武擺了擺手:“婉兒,你先退下。”
話音未落,葉應武徑直走到低著頭沉默不語的王清惠身邊,冷冷一笑:“怎麼,大家閨秀,在某面前還挺有脾氣?”
王清惠抬起頭,看著葉應武,目光冰冷:“妾身雖然也是怕死惜命之人,但是絕對不會向殺父仇人低頭,若是葉知州沒有什麼事情,還請移步吧。”
隨意地坐在王清惠對面,葉應武收斂臉上的笑容,淡淡說道:“是誰跟你說的某殺了王安鶴?”
“爹爹他沒事?”王清惠的俏臉上流露出一絲驚訝,目光炯炯,直直迎上葉應武,“可是妾身當時明明看著你一箭射中他的面門,怎麼可能無事?”
葉應武哂笑一聲,將手中的一張紙條隨手扔到桌子上:“你還是太小看某了,那一箭不過是射中了他的臉頰,撐死天留下一道傷疤,破了相罷了,距離要了小命可還早著呢。這是袖箭,又不是強弓硬弩,除非是命中要害,哪裡有那種一箭必殺的威力。自己看看吧。”
王清惠有些不可置信的搶過來,上面卻是一行極其細小的字,明明白白的寫著:“王安鶴已於今日上街安民,並上書乞骸骨。”
“上書乞骸骨”王清惠死死的攥住那張紙條,喃喃自語,淚水已經在臉頰上肆意流淌。她曾經一度以為這兩天,自己的淚已經流淌乾淨,可是今天才知道,世間依然有牽掛之人。
自嘲的一笑,葉應武只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王清惠咬了咬牙,似乎下定決心,徑直站起來,上前兩步後雙膝跪地:“小女子雖然沒有尺寸之能得以報答使君,但是還要感謝使君手下留情,只有下輩子做牛做馬才能償還使君的恩德。”
葉應武依舊坐著,伸出手輕輕挑起王清惠的下巴,直直的看著她:“真的是沒有尺寸之能嗎?只是可惜了這麼美的人兒,下輩子卻要去做牛做馬,不知道是此生造孽還是怎地。某隻想問你,是某不好,還是剛才你見到婉兒不好,堂堂葉家容不得你?”
王清惠閉上眼眸,輕聲說道:“妾身蒲柳之姿,家父又幾番得罪使君,妾身又有何顏面入葉家之門。”
“笑話。”葉應武松開手,卻是任由王清惠跪著,站起來冷聲說道,“戰場上打打殺殺,官場上恩怨相報,都是我們男人的事情,與你們打小女子有何干,該做什麼做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既然入我葉家,便是葉家的人,若是不過這個門,便是王家的人,管其他作甚!”
衣袖一甩,葉應武徑直向門口走去:“晴兒,伺候你家小娘子吃飯,某派人看著,若是食不全,寢不安,某再親自來看著!”
被葉應武凜然殺氣一震,晴兒顫顫巍巍的跪下,低著頭不敢回答。而葉應武似乎也沒有想要接著強調的意思,反而是回頭看了王清惠一眼:“惠娘,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無論是你想怎麼著,某葉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