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還好嗎?”水老爺湊到他身旁。
“總覺得使不上力……”不!該是說,渾身不對勁。
總不能要他說,不過是喝了幾杯酒,便覺得渾身無力、頭痛欲裂,後腦勺痠麻不已。
只是喝了幾杯水酒,怎會醉成如此?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了?
“這是當然。”水老爺笑笑地將手裡的杯子遞給他。“解解酒吧,咱們既然釀了酒,自然也有醒酒藥方,你喝下吧,待會兒便會覺得好了許多。”
段巽乾勉為其難地接過手,猶豫著要不要喝下。
這老傢伙之前給他喝的酒一定大有問題,這所謂的解酒藥方,天曉得是不是又加進了什麼!而這個笨蛋開陽,居然還傻傻地放任這老狐狸對他意圖不軌……
“咱們酒場裡所釀的青杏酒就好比一般的冰鎮水酒,容易入喉,一旦喝上癮便不容易鬆口,猛然連飲數杯,饒是一般漢子也都會承受不住而大醉一天……”彷若看穿了他的心思,水老爺自顧自的解說:“我家那丫頭貪嘴,打從小時候就開始喝酒,直到現下可說是千杯不醉,遂她自個兒釀的酒,酒勁自然是比尋常的酒還要來得濃烈幾分,只是往往要等到下肚之後才分得明白……”
水老爺乾笑著,段巽乾不得已也陪著苦笑。
就當他說的是真的吧!即便他真的想對他下藥,下的藥也絕對毒不死他,畢竟他還希冀自己成為他的女婿呢。
段選乾以一夫當關的姿態,瀟灑地一口飲盡,再抬眼睇向水老爺那張可惡的笑臉,他僵硬地報以冷笑。
“多謝水老爺。”段巽乾悶聲說道。
無端端地被人灌醉,如今卻要對灌醉他的人點頭道謝……真不知道這是什麼道理!
“舒服些了嗎?”
“嗯。”他乾笑幾聲,心中暗自思忖著,才剛服下藥,就算真的有效,也沒這麼快吧?不過,不知怎地,頭似乎沒那麼疼了,除了身子依舊乏力之外,似乎也沒什麼痠麻的感覺。
“這藥是我家丫頭自個兒發明的方子。”水老爺不忘再次吹捧自己的女兒。
段巽乾挑起眉,笑得更加勉強。
會使毒藥的人,通常都有解藥的,是不?
“現下是什麼時分了?我到底醉了多久?”段巽乾岔開話題。
“正值掌燈時分。”水老爺面帶微笑地回答。
“我從晌午睡到現在?”段巽乾有點意外。
難怪他覺得自個兒似乎睡了挺久的,這一睡居然過了好幾個時辰……睡得骨頭都快要散了。
“不,爺,你是從昨兒個晌午睡到今天,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開陽見他誤解,好心地解釋。
“一天一夜?”他錯愕不已。
那是哪門子的酒?居然可以讓他昏睡一天一夜?
“可不是嗎?水老爺說,倘若是一般人,可能會大醉個兩天兩夜,這青杏酒的後勁,只比龍脊水酒再輕一些而已。”開陽端來桌上的膳食。“因為爺多少也嘗些酒,遂抵得了一些後勁,為此現下就醒過來。爺,趕緊用膳,要不然會覺得全身乏力的。”
段巽乾沒接過手,只是怔愣地瞪大眼。
他不敢誇讚自個兒的酒量好,但不至於醉得不省人事吧?況且這酒一點都不辣口,一點都不像酒,自己怎會窩囊地醉上一天一夜?
這事要是傳回杭州,他還要不要見人啊?
“爺,多少吃一點吧!一天一夜未進食,身子會受不住的。”開陽把膳食推到他面前。
段巽乾抬眼盯著,沒有半點食慾。
難怪他會覺得渾身乏力,都已經餓了一天一夜,怎麼可能還有氣力?
可是他不想吃,儘管後腦勺的疼痛已緩和不少,依舊勾不起用膳的衝動,他只覺得自個兒孬種。
“爺?”
第2章(2)
“他要是不吃的話,不用勉強他。”
一道圓潤卻顯得淡漠的女音在門邊響起,段巽乾抬眼探去,果真見著一張玉麗面容,然而她臉上卻沒有初見的柔媚笑容,反而冷漠極了。
她是水凝香吧?但……似乎有所不同。
“凝香,還不快過來見過段公子?”水老爺朝她招了招手。
“不要。”她想也不想地道。
水凝香倚在門邊,水眸直睇著臉色不佳的他,依舊動也不動。
“你這丫頭!”水老爺暗歎一聲,將她拉到床榻邊。“他可是你未來的夫婿,還不過來伺候他?”
“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