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卻看中了一付靠窗的座頭,走過去一屁股坐了下去。
一坐下他便衝夥計擺手說道:“不要問我們吃什麼,揀你們拿手的往上端就是。”
夥計答應一聲哈腰退去。
小青皺眉卻著道:“乾爹,兩個人能吃多少,點兩個菜就夠了。”
西門飄一擺手道:“你不用管,乾爹出了名的能吃,有乾爹在別愁吃不了,多少日子沒好好吃喝了,好不容易碰上這麼一個好地方,要不好好吃上一頓解解饞,怎麼對得起這張嘴跟這座五臟廟?”
小青道:“您輕點兒好不?都讓人家聽見了!” ’“怕什麼?”
西門飄一睜眼道:“我花的是自己的銀子,又不是別人的,我愛怎麼吃就怎麼吃,就是把盤子碗都吃下去,誰又管得著?”
小青無可奈何地笑了。
小青那裡剛皺眉而笑。
西門飄目光忽然往樓外一凝,急道:“丫頭,快看,那不是……”
小青忙轉頭望向窗外街心,她神情猛地一喜,霍地站了起來,急道:“是他,乾爹,是他!”
十丈飛紅跟葛天香正從街心過來,兩個人不住地談笑著,十丈飛紅還指指點點的。
西門飄道:“我叫他!”
說著他揚手就要叫。
小青忽然按住了他的手道:“慢著,乾爹,他身邊那個女的是誰?”
西門飄有心逗逗小青,一咧嘴道:“八成兒這小子有了新人忘了舊人了。”
小青的臉色馬上就變了,道:“可不是麼,瞧他多高興,兩個人多親熱。”
“是啊,”西門飄可沒看見小青的臉色,道:“他就不知道我這個乾女兒為了找他,都快把腿跑斷了。”
小青突然轉身飛掠,從樓後撲去。
西門飄一怔,這才明白闖了禍了,站起來就要追,可巧這時候夥計端著酒萊過來,西門飄一下碰個正著,“譁喇”一聲,酒菜全翻在了夥計身上,那夥計“哎喲”一聲倒了下去,就這麼一耽擱,小青已從樓後掠了出去。
西門飄急了,那還顧得夥計,提著刀縱身追了過去。
他出了酒樓,小青已沒了影兒,他好不著急,三不管地往前便追。
他以為小青沒他的腳程快,轉眼工夫就能追上小青,那知追出了兩三條街卻仍不見小青的蹤影。
他真急了,一跺腳竄上了附近一處老高的屋背,四下裡一看,他看見了,小青已出了鎮,在往西狂奔。
他心裡鬆了些,猛提一口氣行空天馬般追了過去。
小青的腳程當然不如西門飄,更何況西門飄是使盡身法的一陣急追,在離小鎮裡許外的地方他追上了小青,劈手一把抓住了小青。
小青猛地一掙,叫道:“您別管我,讓我走!”
西門飄道:“怎麼,丫頭,乾爹又沒有得罪你,你連乾爹也不要了。”
小青一聽這話不再掙了,霍地回過身來撲進西門飄懷裡痛哭失聲。
西門飄忙了手腳,活了這麼大年紀,他還沒碰見過這種事,一時急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道:“丫頭,丫頭,別哭,別哭,你聽我說,是乾爹我逗著你玩兒的,誰知道是不是這回事……”
“怎麼不是?”小青霍地後退一步,滿臉淚痕地哭著說道:“您沒看他有多高興,他跟那個女的有多親熱,不是這回事還能是那回事,那女人妖里妖氣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他現在有了新人了,他好高興,他可知道我為他……”
一跺腳道:“我好冤啊,讓我死了算了。”
捂著臉又哭了起來。
西門飄上前一步手撫上了她的香肩,道:“丫頭,你能不能住住聲,聽乾爹說兩句!”
小青猛然抬起頭來道:“您要說什麼,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已經變了心了……”
“小青,”西門飄整了整臉色道:“你聽我說,他曾經為了卓慕秋這個交往沒多少日子的朋友,能以身子去試我那兒子的魔刀是不是?”
小青睜著淚眼道:“是啊,只是這跟眼前這件事有什麼關係?”“何只有關係,”西門飄道:“關係大得很呢,姑娘,他對朋友都那麼講義氣,怎麼會是個無情無義的人?你說是不是?”
小青道:“乾爹,您還要幫他說話……”
西門飄搖搖頭,緩緩說道:“我這是以事論事,作持平之論,作最客觀的分析,也是乾爹被困前古迷城近二十年裡悟出的做人道理,任何一件事,衝動不得,必須要能冷靜,能冷靜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