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天譏笑一聲,道:“楚先生難道不是為御馳山莊出頭?區區一個雲景也值得閣下如此興師問罪?閣下既然已跟林晚詞聯手,又何必遮遮掩掩?”
豔少靜默不語。我卻不由得暗暗替他擔心,誰知他的廢話還沒完。“楚先生向來清標孤傲,想不到為了那東西,竟也會……”
我忍不住咳嗽了一聲,遂即感到全身一寒,像被一束冷電掃過。
然後,豔少笑了,語氣平靜的說道:“沈醉天,不管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背景,未來的十年內,我都不想再聽到這個名字。”
曜靈城主再次大笑出聲,道:“哈哈……我昔年讀過你們漢人一首詩,有兩句叫做‘縱酒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這‘為誰雄’三個字我真想借來問問你,這天下可有你楚天遙看得上眼的人嗎?”
豔少輕笑一聲,道:“呵呵,城主認識我也不是一兩天了,應該知道我這個人一向隨心所欲慣了,不喜羈絆約束,只專注於我感興趣的事。”
曜靈城主語氣一變,冷冷道:“楚天遙,你是一個很厲害的對手,不到萬不得已,我相信這個江湖上絕沒有人願意與你為敵。所以,我希望……”
豔少打斷他,淺淺一笑道:“你放心,我若不幸身亡,鏌鋣山絕對不會找曜靈城的麻煩。在座諸位均是見證。”
我聞言不由得呆住,自打我認識他以來,從不曾見他如此說過這樣的話,這曜靈城主竟然如此厲害嘛?
“很好!”曜靈城主蒼老的聲音短促而有力。
豔少不語,氣氛卻倏然變得耐人尋味。
堂上很靜很靜,異乎尋常的靜,寂靜中慢慢有了細微的風,悉悉索索的像春蠶吞食桑葉。風速輕緩溫柔,似晚來的潮汐,一浪一浪輕輕拍打著沉默的岸。如果用音樂作比喻的話,這便是一曲委婉深情的古典樂,緩慢悠長,輕盈若蜻蜒點水,浮光掠影般揮灑而過。
緊接著,風聲漸高,隱約有了金石之音,宛如一出冷峻蕭殺的廣陵散,金戈鐵馬,塑風怒雪,愁雲慘淡萬里凝,霜重鼓寒聲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