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應該最清楚。我派出去請醫師的幾撥人都遇到不同程度的劫殺,幸好他們都懂得幾招,沒造成什麼大的損傷,但耽誤了不少行程,這事二公子明白嗎?”
“什麼?”陶器貴大驚:“這些年來跟陶家結怨的不少,趕緊查一下,到底是哪家敢這麼大膽,到時候休怪我們心狠手辣,趕盡殺絕。”
“其實跟陶家結怨的人並不多,何況就算有心,他們又怎麼能掌握我所派之人的行蹤?”
“難道,難道說我們陶府有內奸?或者是大總管、三總管…”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後面就沒說什麼了,但正因為什麼都沒說,更引人遐想。
陶洪亮盯著陶器貴,目光如電說:“二公子,你就不用裝傻了,我已有確切的證據表明是你在暗中指使此事。”
陶器貴滿臉灰色,薑還是老的辣,沒想到陶洪亮這個老實人的手段比自詡聰明的自己高出豈止一截?認輸吧!他連忙跪到地上:“亮叔,我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你就饒過我這一回吧!”
陶洪亮輕嘆一聲,扶起陶器貴說:“這事我不會告訴老爺,畢竟父子反目、兄弟蕭牆乃人生的一大悲劇,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會發生在陶府。不過,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會發生第二次,否則,就算是老爺會放過你,我陶洪亮拼著被世人辱罵,也要將你所有的行動,或者是你本人扼殺掉。”
張崇弛回到客棧裡,也不忙著就寢,而是在自己的房間裡點了一盞燈,拿出一些葯物,不斷地或燒或磨,忙了老半天后,才將所有的葯物放入一隻玉缽中,左手結正水神印:““慈悲的水神啊!以你寬廣的胸懷容納世間種種,以你默默的關懷愛護世間種種,以你的名義,賜於眼前的物品以慈祥的養護力量吧”,右手結反水神印:““慈悲的水神啊!以你幽幽的清泉盪滌世間種種,以你默默的流水沖洗世間種種,以你的名義,賜於眼前的物品以驅除汙穢的潔淨力量吧。”
一道略帶藍光,一道略帶綠光,同質而異構的水元素隨著他的手印,在空中慢慢生成,徐徐地注入玉缽之中,將玉缽中的葯物化成半透明狀,水果凍一樣的一團。看著眼前的葯物成形,他鬆開手中的正水神印,拿出一隻瓷瓶,將葯物倒了進去。
忙完這一切後,他隨手泡了杯茶,從行囊中拿出一部《智囊》,靠在床上,迎著昏黃的油燈,讀得津津有味,渾然不覺時間已近三更。正當讀完一章,喝了口茶,驅驅倦意時,原本伏在他枕邊的聖猞猁突然雙眼圓瞪,全身的白毛直豎起來。
“別急,別急”張崇弛不慌不忙放下書,撫了撫聖猞猁,平息一下它,然後對著視窗輕輕地說:“閣下既然已經來了,何不正大光明地進來一見?”
油燈一暗,馬上又接著光焰大作,照得房間裡一片明亮。在桌邊的暗影裡,毫無徵兆地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高約一米五,瘦小精悍,往那裡一站,彷彿能夠將周圍的光吸了個乾淨,只剩下一團詭異的影子。他尖聲說:“張醫師果然是高人,以我暗香隨風心法,只要不靠近十米之內,就算是皇騎士也不一定能夠發現,沒想到我剛進院子,就被你給叫穿了。”
張崇弛心想,要不是有老妖貓在,就是站在我邊上,我也發現不了。他也不說穿,只是靜靜地打量起眼前這個人來,見他的臉嘴部尖尖地凸出,雙頰內陷,鼻子下塌,雙眼呈圓形,沒有眉毛,兩片尖尖的三角形耳朵立在頭上,還不停地轉動,雙手臂和脅下之間連著一層薄膜,不由微微一驚,隨即又釋然說:“閣下不是人族?”
黑影尖聲說:“在下蝠人族。”
“尊姓大名?”
黑影搖搖頭說:“我們蝠人族除了幹殺手之外,就只是主人的影子。不管哪一樣,我們都不需要名字,張醫師應該明白,今天我來找你,也不是為了通名報姓的。”
“哦!”張崇弛一臉的迷惑:“在下從小到大,接觸的都是人族,只在這一回來睢陽時見過幾只精靈,還見過牛人族和獅人族,但跟蝠人族卻沒有過任何聯絡,不知閣下深夜登門,有何貴幹?”
黑影啞然失笑說:“張醫師真會裝傻,不過主人找你有什麼事情也不是我這個影子所能知道的,主人說張醫師自己會明白的,時間不早了,還請收拾收拾上路。”
“你口口聲聲主人,那你的主人是誰?他又怎麼知道我會明白?”反正不是來殺自己的,那麼慢慢聊吧,張崇弛端著茶杯說:“要不要來杯茶?”
“不了!”黑影說:“主人說過,只要看到這樣東西,你自然會明白的。”
說著,他的右手一翻,一件圓圓地東西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