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要看人家願不願意領情,明顯雲策並不是會領情的人。
“周王叔……”榮王世子張嘴,卻是哇得吐出一口,然後踉蹌數步,跌落在地。
周王嚇了一跳,猛地往前兩步,看到榮王世子並非中毒受傷,只是鬱結在心才吐血,便鬆了口氣。
隔著牢房,周王也不可能做什麼,只說了一句,“好好養身體,漠北那個地方……身體不夠好,可呆不下去。”
“周王叔,我之前……是不是錯了?”榮王世子抹掉嘴角的血,問道。
這一次周王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坐回書桌前,握著筆,奮筆疾書……
選擇沒有對錯,只有慶幸與後悔。慶幸自己選擇對了,後悔自己選擇錯了。他也不知道雲策的選擇是對是錯,一如他也不知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一樣。
不過,有一點他知道,那就是他可以去漠北,但他的妻兒不行。他這一生拖累妻兒良多,這個時候他總得為妻兒做一點什麼,不然……他有什麼臉,去見他的岳父!
啪嗒……啪嗒……
周王寫著,寫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紙上這些人名,都是他死忠的追隨者。這些人為他付出一切,可到最後他這個主子,還要把他們賣了,來換一家人的生存,想來也是可悲的……
秦寂言雖然離開了,可天牢裡發生的一切,卻都在秦寂言的監控中。對周王的識實務,秦寂言很滿意。至於榮王世子?
秦寂言還真不放在眼裡。
曾如周王所說,他去天牢見這兩人,要的不過是一個態度,既然榮王世子死豬不怕開水燙,那他也就沒有必要手下留情。
從暗格裡抽了一封摺子,秦寂言隨手將其擲在地上,“不留活口,殺無赦!”摺子上,記載的是榮王手下的勢力,只差那個狂生的存在。
而今天的事,正好補足了這一點。
“是。”一黑色的身影,從黑處走出,撿起地上的摺子,原路消失。
黑影消失沒有多久,候在外面的太監,就進來報,“聖上,景炎景公子救見。”今天是秦寂言與景炎約定的最後一天,景炎今天要是不來,倪月就危險了。
“宣。”對景炎卡在最後幾個時辰才出現,秦寂言表示不屑。
景炎也就只剩下這點手段,也只能在這種小事上找存在感了。
真不明白,景炎在他手上吃了那麼大的虧,怎麼就不見學聰明一點?
1237心驚,這樣的人
哪怕有唐萬斤的心頭血,景炎的腿傷也不可能好得這麼快,而在宮裡除了皇上外,其他人是沒有資格坐轎子到處走的。
拖著受傷的腿,景炎一瘸一拐的走進殿內,雙手作揖,低頭道:“皇上。”
要換作以前,景炎是不會將自己狼狽的一面,展露在秦寂言的面前,輕易也不會向他示弱,可現在他卻不在意了。
這是一種成長,心態上的成長。景炎知道,他雖然低下了頭,可他的內心比以前更強大了。
“看樣子,你的腿沒事了。”秦寂言的視線,落在景炎受傷的左腿上。
景炎這人好強,越是虛弱越是強撐。此時,在他們面前毫不介意露出受傷的腿,可見他的腿肯定能保住,甚至還能恢復如常。
“託皇上的福,我的腿不僅能保住,還能恢復如常。”景炎生疏而客氣的說道,隱有挑釁之意,可卻沒有之前那般針尖對麥芒的鋒利。
景炎,比之前更內斂了,也更難對付了。
有那麼一瞬間,秦寂言有殺了景炎的念頭,可想到北齊的情況,秦寂言又默默地將這個念頭壓下了。
他現在還需要景炎,或者說大秦還需要景炎這股勢力去牽制北齊,不然大秦腹背受敵,定會出亂子。
殺景炎的念頭一閃而逝,在景炎還沒有發現時,秦寂言已收回了這個念頭,平靜的道:“把東西呈上來吧。”
殿下並沒有太監、宮女,這就是說,要景炎自己送上去。
“皇上不怕離我太近,我會出手刺殺你嗎?”景炎說話間,已拖著受傷的腿,朝秦寂言走去。
秦寂言沒有回答景炎的話,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顯然是沒有把景炎的威脅放在眼裡。
“皇上越發的無趣了。”景炎走到書桌前,將東西放下,卻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站在原地看著秦寂言。
秦寂言也不管他,接過景炎遞上來的圖紙,展開……
景炎的畫功十分了得,皇宮的全貌躍然於紙上,哪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