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放心將母親交給我,您同王爺慢慢說,我……”
孟林氏方才聽嫻娘說過不會選惠娘做繼室王妃,嫻娘下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不想惠娘在汝陽王府丟人,握緊惠孃的手,示意她不可再多說話。
母女三人離去,嫣然屏住呼吸,嫻娘沒讓她離去,因趙逸青上過疆場,對周圍環境很敏銳,嫣然不敢做多餘的動作,繼續隱藏在屏風後。
汝陽王趙逸青對貞娘毫無留戀的離去,有幾分失落,後想著是嫻娘讓她離去,她在孟家的日子一定不好過,汝陽王心疼她,原本緩和的面色冷峻些,坐在嫻娘對面,冷著臉飲茶,嫣然聽見寬茶杯的聲音,攥緊了小拳頭,他來做什麼?難道就不能問一句嫻孃的身體狀況?
嫻娘神色越發的平靜,眸子泛起幾分的嘲諷,對自己,亦或是汝陽王,她同汝陽王成親十多年,清楚他的品性,即便汝陽王看上了貞娘,迎娶貞娘做繼室王妃,要臉面要體統的他不會當面說出來。
嫻娘原本沒打算讓嫣然在屏風後,不僅趙逸青要臉面,她孟嫻娘同樣不想讓嫣然同情她,但後來她改了主意,想讓嫣然知道汝陽王的為人,一旦嫣然嫁給趙睿琪,對汝陽王會心存警惕,趙逸青——不是良人,但她卻一頭栽進去,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可怨恨的。
“王爺可能記得孟府的桃樹?滿園盛開的桃花?”
“孟府上有桃樹?”
嫻娘苦澀的笑笑,”也是,王爺除了年輕時去過一次府上,再沒踏過孟家的門檻。”
他忘了在桃樹下許下的誓言,嫻娘記了一輩子,多情女子薄情郎,身上疼,心更疼,趙逸青濃眉挑高,“你怪本王不曾去孟家?”
嫻娘平視著汝陽王,眸子清澈中透著一分了然,嬌顏的唇瓣勾起,“如果王爺隨我多回孟府幾次,您不是早就尋到她了?”
汝陽王在嫻娘面前彷彿無所遁形,他氣憤,他惱怒,“你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意思?看見九妹妹想起一人來,一個被王爺念著的人。”
嫻娘雲淡風輕的話語參雜著汝陽王惱羞成怒的粗重氣息,嫣然躲在屏風後不明白他們到底是怎麼了?莫不是汝陽王有傾心相戀的人?嫣然稍稍的移動了步伐,從屏風後探出眼睛,汝陽王臉上寒若冰霜,手握成全嘎吱嘎吱的響著,“王妃應該慶幸,本王不打女人。”
嫻娘嗤笑出聲,櫻唇越發的弄潤,嫣然看得出嫻孃的哀傷,汝陽王傷害了真正愛他的女子,肯為他付出一切的女子,前生的貞娘從未如此看過他,在他去找妾室排解寂寞時,貞娘總是大度的微笑,在他專寵貞娘時,換來得是稍微燦爛的笑容。
“王爺不是不會打女人,你打女人的話,會傷了你尊貴的臉面,你是怕被人議論堂堂汝陽王有違禮教傳統,同一婦人計較。”
“孟嫻娘你就不能讓本王念著你一分的好,念著你的善意。”
嫻娘淡淡的笑道:“在王爺眼裡,我還有好處嗎?不是一切都是我的錯嗎?害了宛如是我的錯,掙銀子是我的錯,同皇后娘娘結交是我的錯,沒教養好兒子是我的錯,沒讓兒子低調平庸是我的錯,處處壓制婆母是我的錯,張揚跋扈亦是我的錯……”
“是不是還有什麼?王爺給我提個醒。”嫻娘揉了下額頭,冥思苦想了好一會,笑道:“其實我這輩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相信了你。相信你的專情。”
汝陽王一拍桌子,“你說的這些難道還是本王的錯?不是你宛如怎麼會死?聽你的意思你後悔嫁給本王,可別忘了沒本王,你如何做得京城第一命婦。”
宛如……嫣然被這個名字鎮住了,嫻娘離世後,沒燒燬所有的書稿,有一本手札留下,由嫣然保管,當初嫣然還是世子妃時,沒在意手札,表哥失去爵位,後來在她守寡時,翻看了那分手札,宛如被嫻娘記錄在手札裡,是汝陽王最愛的女人……
“宛如不過是你的一名妾室,有嫡妃重要嗎?”
“本王因為敬重於你,才沒深究,否則憑七出之條的善妒,本王就能休了你。”
嫻娘道:“我能佔著王妃的位置,還得多謝王爺的寬宏大量了?”
“你不必嘲諷本王,趙家不會有寵妾滅妻之事。”
嫻娘問道:“王爺可還記得有多少位妾室?你為何不想想,我怎麼會單獨就記恨宛如?”
“本王最在意宛如,你焉能不記恨?”趙逸青直言,在他眼裡嫻娘就是個善妒的女人。
“你一共有九位妾室,沒名分我就不說了。”嫻娘抬頭看向趙逸青,“王爺有一點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