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素衣聽著刺耳,捂了捂耳朵,心裡暗暗咒罵:原以為是個好人,沒想到男人都一個樣,看他這表情就跟牢裡的秦木匠一樣,猥褻,可惡,下流。
不,比秦木匠更加猥褻,可惡,下流!
李溯立笑罷,叫來小二點了幾樣小菜,言語間似乎還沒笑完。
“宮姑娘,這頓飯可是你請?”
“我請?”宮素衣立馬想走人,但知恩不報不是她的作風,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是,當然,當然了。”
“那好,來一份西域的油炸乳酪吧。”
“西域?”宮素衣不明白那是什麼東西。
“怎麼了?宮姑娘心疼錢財了?”李溯立壞壞的眼神一使:“宮姑娘這條秘方可不好套啊,那秦木匠非要本官與他稱兄道弟才肯說出來。他一看便知道我是官員,生怕連累了蘇夫人,擔心我要替他翻案,便死死地抱著木欄不肯開口……說除非本官與他稱兄道弟,將蘇夫人當做自家嫂才肯說出這個秘密……”
“那你……”
“本官自然不會著了他的道,我只說,倘若他不老實交代,這個案就要重審,當即他便軟了。”
宮素衣讚許地點點頭。
李溯立又不懷好意地說道:“那麼,宮姑娘的歲數是否大了呢?不知這條秘方可用得上?”
。。。
 ;。。。 ; ; “……”宮素衣頓時支吾起來:“誰……誰說的,怎麼可能呢,呵,怎麼可能呢,在下與李公素不相識……”
“哦是麼?我在縣衙門口曾多次見過你,你似乎對聽審很有興趣。然而你今天來,似乎不是來聽審的。”
原來對方也是個高手!
原來對方跟自己一樣喜歡斷案,喜歡胡亂推測他人心理,喜歡攪局,喜歡尋找蛛絲馬跡,喜歡發現真相……
暴露了!
宮素衣整個人冰雕一般站在那裡,他的推理無懈可擊,不容反駁,她終於知道自己平日裡有多可惡了,難怪縣大爺一看到她就頭痛!
宮素衣死死地站著,一動不動,目光漸漸閉合,微微揚起的下巴,緩緩地點了點頭。
李溯立該死地呵呵一笑,正當有幾分得意,忽然宮素衣揚起頭來,開口說道:
“李公誤會了。”
李溯立兩眼一瞪,旋即皺起眉頭,不覺還後退了一步,有點臭美的感覺。
宮素衣恢復一臉淡定,“李公,民女等的是監察御史大人。”
李溯立彷彿被轟了一下,瞬間雜感叢生,不知當如何處置,呵呵一笑,又呵呵一笑,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看樣還要笑一陣。
宮素衣羞紅著臉,低下頭去,心知自己猜對了。
“你是如何猜到我就是監察御史大人的?”
宮素衣這才不急不慢地說來:“能與民女多次邂逅,並且談吐不凡,又得以進公堂進行案審,那一定是朝廷派來巡查各地案情的御史大……”宮素衣這一說,突然發現自己得意過頭了,這豈不是等於承認自己等的人便是他了!應該假裝不知道,故作驚訝,然後迎合上去說“原來李公便是御史大人啊”這才對的嘛!
笨笨笨,果然是不會跟男人說話,宮素衣當即圓不下去了。
李溯立又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有意思……”
宮素衣窘迫得不行,不忍卒視自己的愚蠢。
果然是高手過招,輸贏只在一句話。宮素衣這才發現李溯立那句“你是如何猜到的?”用意良深,自己一不小心便跳進了他佈置的陷阱。
李溯立斂不住嘴角上那一抹壞壞的笑意。“雖不知宮姑娘找在下何事,倘若不是很要緊,還是勸宮姑娘回去換身衣裳,以免受寒了。”
宮素衣舉起袖擦了擦臉,滴滴答答又掉下一串水珠,見他要走,宮素衣連忙叫道:“要緊,要緊,當然要緊了。”
“哦?”李溯立停下腳步,打量著她。
“呃。呃,是,是這樣的……”一啟唇,宮素衣便覺尷尬了,這種事可怎麼說出來?
李溯立耐著性聽她支吾了半天,隱隱約約聽見一些難以置信的字詞:
初夜、怎麼做?才能、瞞過男人……
“什麼?!”李溯立臉上風雲交集,既感到哭笑不得,又覺得對方不知廉恥。
宮素衣拉下冪籬,遮住眼簾,憋著一口氣說道:“是的,民女想請李御史幫忙到牢裡詢問一下,一個失貞的女人如何逃過穩婆的驗身,我意思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