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算了,不管你們了,我去做飯。良哥說你剛回來,怎麼好要你做飯,你先坐一會,我去做飯,很快就好。我也趕緊說良哥,我去幫你。良哥還沒說什麼,韓美先開口,她說你別走,我有話問你。
良哥見沒他的事,早就踩著西瓜皮走去做飯,我只好坐下沙發,乾笑幾下,說韓美妹妹,你有什麼問我的,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韓美說別叫得那麼親熱,我哥當你是朋友,我未必當你是朋友。我陪笑著說那是,那是。韓美說我哥已經將你打黑拳的事告訴我了,我真想不明白,打黑拳那不要命的事,你們男人為什麼就那麼喜歡去做。是不是一定要像我哥那人被人打殘廢了才肯回頭?我不知道怎麼回答,良哥以前年輕氣盛,二十歲就去打黑拳,我現在都二十四了,想像不出良哥二十歲時的衝動。韓美見我不說話,又說喂,我在問你,你搭個話啊。我無奈一笑,說首先,我不叫喂,我的名字叫張凡,你可以像良哥一樣叫我小凡。然後,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你這個問題,所以只好閉口不言咯。韓美說你為什麼要去打黑拳?我說這個、這個,我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你。韓美生氣了,說你這個真是的,你心裡怎麼想就怎麼回答唄,又不是叫你去殺人放火,你去打黑拳,做那些要命的事,怎麼不見你猶豫啊?我說這怎麼同的?我去打黑拳是有原因的。韓美說我當然知道你是有原因了,你們這種人最喜歡拿一些雞毛蒜皮當作必須去做的理由。
聽她說這樣的話,我有點來氣了,眼前這個女的,年紀沒有大,卻裝很老氣橫秋,把別人都看得很幼稚,我說那我還是不要說了,免得待會你說我的理由是什麼雞毛蒜皮。韓美說不說拉倒,不過我勸你,還是早點收手。我說謝謝你的提醒,我會的。
這時良哥走過來說飯已經做好了,快過來吃飯吧。妹妹,我做了你最喜歡吃菜,你在外面唸書,一定很少吃到的。韓說哥,我帶了幾瓶藥回來,對你的腳傷很有用的,每天記得擦,這樣即使是陰天下雨,你的腳也不會那麼痛。良哥高興得滿面笑容,說好,我今晚就拿來擦。
韓美口硬心軟,雖說自小就離開了哥哥,見到哥哥後又不停數落他,但還是非常關心哥哥,知道哥哥的腿每逢陰天下雨就痛得厲害,所以到處打聽什麼藥好用,回來時便買回來給哥哥。良哥也知道妹妹關心自己,面對妹妹的數落,心中也是暖暖的。他們兄妹二人感情真的很好,如果良哥的老婆能原諒良哥,他們一家人團聚,那就再好不過了。
在幾天的相處下,我瞭解到良哥的妹妹韓美大學畢業之後想回到海新市找工作,她之所以回來,很大程度上是不放心她的哥哥,哥哥一個人住,腿又不太方便,所以她回來也好照顧哥哥。韓美知道我打黑拳後,雖然極力反對,但她對我這犟脾氣也沒有辦法,我估計良哥私底下已經將我為什麼下定決心去打黑拳的事告訴了她,她沒有當面問我,我也乾脆假裝她不知道,她對我的態度也比剛認識時好轉了許多,沒有再把我當成眼下社會那些不良小子一樣看待。韓美知道我是大學畢業後,曾經問過我好好的大學生,為什麼不去找一份工作,踏踏實實地幹。我當時回答她說大學生滿街都是,再說我還是個不入流大學生,要做到何年何月才能掙到一百萬啊!
還有一個原因我沒有告訴她,我當時的生活真的是一點目標都沒有,一個人活著連目標也沒有,那活著也很痛苦很彷徨的。我知道冰兒在美國結婚之後,覺得世界一下子黑暗了,人生不但沒有了目標,更沒有了樂趣,以前和冰兒相戀時,將賺夠一百萬娶冰兒做老婆當成自己的目標,把賺一百萬當成是自己的全部目標,其他的根本沒有想過,冰兒突然和阿恆結婚,連一句分手的話都沒有跟我說,讓我感到我的世界一下消失了,就像是我獨自一個人駕著一葉孤舟在茫茫的海洋漂著,沒有指南針,沒有方向盤,更沒有太陽,為了讓自己撐下去,我必須為自己定一個目標,不管這個目標是對是錯,我都得向著這個目標走去,不讓自己有時間痛苦,不讓自己有時間彷徨,一直到達到這個目標。即使有一天,我真的達到了這個目標,我也不知道我下一個目標是什麼,或者又會是下一個一百萬,或者又是透過打黑拳去掙另一個一百萬。
我是窮人,知道一百萬可以做到很多事,但我又知道一百萬其實什麼也做不成,冰兒結婚後在美國定居了,我都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就算我真的有一百萬,又有何用?只是活著,沒有目標,真的很恐怖。我只能假意地用賺到一百萬為目標,安慰自己,讓自己為這個目標奮鬥,這就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女孩,她晚上睡覺時都會抱著布娃娃入睡,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