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婆婆看見風蘭亂打手勢,笑道:“乖兒你也啞吧了嗎?這姑娘可是通漢話呢。”
雲慧聞言一驚,心說:“方才淵弟弟語聲極低,怎的她竟能聽見?”
原來她尚不知這位,便是名震江湖的武夷婆婆。
風蘭喜道:“哎啊,你真懂嗎?”
雲慧點點頭,卻不開口,風蘭仔細端詳看她又道:“唉,你真是漂亮極啦,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唉,奶奶你可曾見過嗎?”
武夷婆婆見孫女突然高興起來,心中也十分快慰,聞言笑著搖搖頭,道:“我老婆子雖活了七八十年,可也是第一次見哪。”
風蘭這時活似又恢復了童心,拉起雲慧的纖手,與自己的比著,又喜又嘆的說:“唉,好白呀,比我白多啦,奶奶,你說說,我若同她站在一塊,不真是黑多了嗎?”
武夷婆婆“哦”了一聲,“嘖嘖”而言道:“真是,你們兩一比,乖兒你真成了小黑炭啦。”
雲慧與風蘭見她說得認真,都格格橋笑起來。
尤其雲慧,由於風蘭一直誇讚她美,心中十分受用,好感更形增加,故而,笑聲方住,忍不住開口說道:“姑娘你也是個大美人呀。”
風蘭一聽,也不但會說漢話,語音聲調,竟無不悅耳好聽之極。
頓時大喜過望,道:“哎啊,原來你會說話啊,那好極啦,我和你做朋友好不好?”
說畢,不待雲慧回答,立即便說了自己姓名,年齡,說要與她結為姐妹。
雲慧與風蘭如此純真坦率,竟為所動,便也照實說出自己的姓名年紀。
風蘭遂對她襝衽施禮,口稱姐姐,便要下拜。
雲慧一把將她拉住,不讓她行禮道:“俗言說‘相貴知心’,妹妹既折節願和愚姐相交,但求知心,何須俗禮。”
又道:“倒是我應該拜見奶奶才是”。
說著站起來,攜著風蘭的素手,緩步走到武夷婆婆面前,拜了下去。
武夷婆婆已將她拉住,大笑道:“老身亦非俗人,姑娘何必以俗禮煩我?”
風蘭也道:“姐姐,奶奶也不喜俗禮的。”
雲慧這時,倒真的對這祖孫生了感情,聞言嫣然笑道:“既如此,奶奶又何必以姑娘見稱呢?”
武夷婆婆見她說話風趣,老懷彌慰,復大笑道:“好,好以後老身就叫你慧兒吧。”
此際,龍淵在山上活捉了兩隻雞回來,雲慧瞥見了他,招手喚道:“淵弟弟快來見過奶奶及蘭妹妹。”
龍淵聞言一怔,暗忖:“她這是搞什麼名堂?”
雲慧對武夷婆婆說道:“奶奶,他名龍淵,是我的……我的弟弟。”
龍淵這才算放下心事,走過去對武夷婆婆叩了個頭,起來又朝風蘭作一個揖,卻吶吶不知應如何稱呼。
雲慧知他為難,嗤的一笑,道:“我和蘭妹妹,如今已結為異性姐妹,弟弟你比他大,以後可不許欺負她!知道嗎?”
龍淵暗暗皺眉,表面上連頭也不願抬。
雲慧見狀,笑聲更脆,半晌方道:“傻弟弟,你啞了嗎?快把雞放了吧,咱們有得吃啦。”
說著,將手中烤雞舉起來在地面前晃了晃。
武夷婆婆轉覺得龍淵老實得可憐,介面道:“老身適才有意相對,公子休要放在心上。”
龍淵邊稱不敢,便將兩隻雞重又放走,接過雲慧撕給他的半隻烤雞,默默的退坐一邊,邊吃邊垂頭猜想著雲慧對風蘭親熱的原因。
風蘭見他悶悶不言,便悄聲向雲慧道:“姐姐,你這位弟弟怎麼不高興呀?”
雲慧“嗤”的一笑,故意大聲說道:“什麼你這位弟弟,你叫哥哥知道嗎?”
風蘭粉面微紅,螓首微垂。只聽雲慧又道:“他呀,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傻了些!蘭妹妹以後,可要多讓著他一點才行呢。”
說著,流眸一掃,只見那武夷婆婆,滿臉含笑,似隱孕佳評之意。
風蘭嬌顏嫣紅,卻並無歡愉之色。
而龍淵秀眉微皺,白眼相加,似在怪她多言。
雲慧心頭,自另有一番主張,暫不表示,卻暗暗思量策劃著,今後的許多步驟。
一會功夫,四人將烤雞食盡,雲慧在溪邊淨了手,看看龍淵的頭髮已然幹了,便走到了他的身後,為他梳髮。
她這種舉動,是由於習慣,皆因過去數年,每日清晨,她都是如此,此時自然而然的,又做了起來。
龍淵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