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他一眼,接過去,一邊吃仍一邊看那字跡。
小龍淵見狀,遂靜立在她的身畔,細看那壁上字跡,只見那上面寫道:“餘漢時玉陋也!不幸生為女身,貌醜甚似無鹽,雖秀之於中,亦無匹夫樂之近之。
餘因之倍受冷落,悲苦莫能自己。
及長憤而離家,投天塹於巫山之巔,不意機緣巧合,被救於一異人,受教於彼,得技擊與易容之術。
餘隱於神女峰中,苦究十年,竟有所成,易貌改容,遍遊天下,愚夫惑迷,不可勝數。
餘彼時,私心竊恨世人之以貌取人,誓移初衷,以愛作恨,凡選我之貌者,殺之以計,劫只資財!
如此,則死於餘手者,亦不可勝數矣。
晚年之後,餘倦於俗世生涯,攜歷年所得,遨遊東海,遇餘之師於此洞中。
餘師責餘之餘,授道家練丹之術,責令居之以悔過!則師即飄然乘鰲鱉遠去矣!
甲子以還,餘內丹聖嬰培成,徹悟前事,天心使然,既假餘手,實非吾責,餘心乃安,大道不遠!
唯餘竊不欲吾道吾術,至此而斬,靜中參悟,此洞百年後,沉淪海底,有緣人仍不難犯險而至。故此,餘以壁為紙,以指做筆,錄餘術餘技之精要也!
至而吾道,餘溶於技擊之中,技擊有成,道亦有成,此所以為戒,持技無道妄殺者也!
前室之實,有緣人可執以濟世,唯玉盆玄冰所凝,鎮壓地心焰火用者,妄動必攘巨災,後來者為之戒!
壁洞門戶,每三年開放一瞬,非人力所能控制。
有緣人入此室時,門戶當已關閉多時矣!
唯此不足懼,後洞之靈泉鮮魚,珍果奇花,均足充飢,不慮匱乏,三年一過,術技有成,出道世間,當可以縱橫天下,而不作第二人想矣!
故餘先為之賀,有緣者好自為之!”這一篇說詞,看得他兩人又驚又喜,尤其小龍淵,想及適才若非慧姐姐及時發現門戶,招呼他去看,他一定已將那玉盆搬動,弄出場大禍事來。
同時,看完這一篇之後,也解去不少疑團。
第一、那送他兩人來此的鰲鱉,可能就是這玉陋之師所乘的一頭。
第二、這洞府果真是陸沉的島嶼,而非是闢自海底。
不過,玉陋的去向?其師何人?外間的死人何來?等等,仍是個不解之謎!
只是,小龍淵聰慧無比,自不難想出合理的答案,他對雲慧這麼說:“慧姐姐,以我推斷,外面的死人,可能是一群古時的海盜。他們在這座洞府陸沉之前,發現了外面的珍寶,生心劫搶,不料入洞不久,這洞便自陸沉。這群人既出不去,又無吃食,必是活活的餓死的。”
雲慧見他說得頗有道理,故意為難他道:“這麼說,他們都死了很久啦!那麼,為什麼屍體不腐,完好如生呢?”小龍淵偏頭想想,微笑著道:“這位洞主人不說過嗎?”雲慧一時不知所指,疑惑的再看看壁上字跡,並未提及死人之事,白他一眼,道:“別胡說啦!她什麼時候說過?告訴你一個人啦!”小龍淵伸出舌頭,“嗤”’的一笑,道:“這上面不是說,玉盆是用來鎮壓地心火焰的嗎?”雲慧點點頭。小龍淵接著道:“適才我們進來的時候,不是摸過那石地,微微發燙嗎?好,那麼,這些人倒斃在上面,體內的水份,都被地火蒸乾,骨肉乾化,豈能再腐?”雲慧恍悟卻是有理,卻不大服氣的說:“他們既是餓死的,死時一定不會大快,對嗎?”小龍淵也學她點點頭,雲慧又道:“那麼,坐在那發燙的地上等死,豈不是更加難受,那他為何不跑到較比清爽的甬道上去死呢?”這一下可把小龍淵難住了,皆因雖則無論在何處都是一死,人們卻往往要找個較比舒服的方法,或地方去死,才算對得住自己。故此,小龍淵瞠目不知所答,雲慧嗤的一笑,說:“我告訴你吧!外間的石室裡,必也有一個洞門,他們進來之後,那洞門也像這門一樣,自動的關了起來,他們既不能破壁而出,目無法選擇死所呀!”
小龍淵聞言,應聲答道:“對,對,慧姐姐真聰明,方才我怎麼想不到呢!”雲慧被他一讚,芳心裡即甜又樂,面上可又有些兒不好意思。
她故意拍他一下,佯嗔說:“小油嘴,誰要戴你的高帽子……啊,你這果子從那兒擷的,真甜極了!”小龍淵就勢拉住她纖手,帶她進入花園,道:“那兒不多得很?慧姐姐,咱們真不能出去,怎麼辦哪?”雲慧驚喜的走進那片花園,見其中不知其名的果樹,有一二十株,每一株半人多高,長滿了疊疊果實,大小不等,香甜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