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冷汗,呆呆的對望一眼,不敢再往前攻。
龍淵睹狀,哈哈一笑,朗聲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得饒人處且饒人,各位均是綠林中一流人物,何必斤斤與在下慧姐計較?在下善言相勸,諸位但能看在下薄面,放過今日之事,日後我龍淵自當還報……”
說著,身軀霍然一掠,箭般射入五丈外江中船上,眨眨眼重又飄回,手中卻多了兩把大珠。
只見他雙手一舉,那掌中十幾顆龍眼大珠,霍的冉冉分十路飛向水底虎、赤面歧、洞庭大豪、二豪、陸小清等人面前,道:“些許微處,敬請諸位好漢收納,算作鐵索賠償之資,與買路錢如何?”
這一手功夫,與適才下上船的快捷身法,看在眾人眼中,均不由大大驚駭。
皆因他等自忖,自身是無此功力,便就所知江湖中成名的黑白兩道人物煞星之中,也無有一人堪與匹敵。
若是出手,不要說十幾人敵擋不了,便是再多數倍,也未必有多大用。
但,偏偏他並不以武力相強,反而謙謙自守,善言勸告,末了還出資送禮,所送大珠,大如龍眼,豪光四射,一望而知是價值連城之物。
似這等執才不傲,出手大方的風度為人,不要說在見利忘義的黑道中難以找著,便是俠義門中,又難找出幾個,可與比擬。
洞庭大豪王牛山,性直口快,一見龍淵這等風儀,不由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伸手接住大珠,大聲稱謝道:“公子這等大度,令牛山感佩羞慚,公子恩賜,本來不敢接受,便公子既已出手,牛山若是不要,反怕公子怪責牛山不給面子,所以牛山就收下來,做個紀念,從今後牛山身懷此珠,時時驚惕公子之德謙,勉力效法,重新做人。”
龍淵哈哈一笑,微擺手止住他再往下說,介面道:“牛兄何必遜虛乃爾,在下何德何能,敢令牛兄記在心。只不過,在下以為,天生萬物,以育萬民,我輩身為強者,執技不可傲物,虛懷以助貧苦,方不負天生我才,上違天德。反之,若我輩一味稱強鬥狠,仇怨糾結,迴圈報復,慘殺生靈,如斬草芥,則何異於弱肉強食之獸,何能自譽為萬物之靈。因之在下奉勸諸位,萬事不可求極,怨仇只可求解,凡事退一步想,則不但子孫受澤,天下萬民,亦必同享平樂之福了。”
此言一出,除大婁山少主陸小清金錢劉舟山外,餘各感動,面呈現慚容。
洞庭大豪王牛山,更是激動,他一把拉住二豪王泗水五豪王志海,趨前兩步,恭身莊容道:“公子之言,牛山深銘心肺,從今後,洞庭六豪,必然改過向善,重新做人,公子今後,再若察出牛山兄弟的絲豪劣跡,王牛山必然自刎於公子之前。”
龍淵想不到這一篇話,竟能令頑石點頭,心中大喜,忙亦一整顏容,回道:“王兄肝膽照人,龍淵敬佩之餘,願代洞庭巢湖兩地黎民,向王兄拜謝。”
說罷當頭一揖,王牛山與其二弟連忙還禮,二豪王泗水又道:“公子高義仁心,天下同欽,日後公子有暇,盼能蒞臨洞庭舍下,讓泗水兄弟,再多親近。”
言畢,與王牛山王志海同時一揖,王志海道:“志海等就此別過,他日公子有用我等之處,但只一紙相召,志海兄弟萬死不辭。”
說畢,與赤面蛟,水底虎等人,略打招呼,徑自躍入一艘快艇,當先別去。
梁山雙梁兄弟見狀,亦想要走。
大婁山少主陸小清,心存機詐未除,與金錢劉舟山,同懷毀刃之恨,根本未將龍淵苦口婆心之言放在心上。
他只是震懾於龍淵武功,不敢發作,一見洞庭眾人走去,心知自己這方,已無勝算把握,眸珠一轉,立即雙雙抱拳,陸小清朗聲道:“公子與姑娘今日之賜,在下等常銘心中,他日有暇,盼兩位臨大婁山,再請教益吧。”
雲慧見他倆頑強不可言喻,芳心頗氣,回道:“大婁山鼠蛇同窟,有何可去,少山主既然這麼說,雲慧與淵弟弟,有暇必然登臨,見識見識。”
陸小清面現獰色,嘿嘿一笑,道:“好,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陸小清等恭候姑娘蒞臨。”
說罷,還不等雲慧回答,對劉舟山一施眼色,雙雙縱入快艇之中,溯江而去。
龍淵目送兩人離去,不由搖頭嘆息。
梁山雙梁見大勢已去,另一方面,亦被龍淵的一番言詞感動,立即隨後躍入艇中而去。
單劍震皖南方直民,目睹龍淵雲慧,神功罕世,卻偏又心慈面善,並不恃強欺人。
心中大為欽服,不由讚道:“龍公子與姑娘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