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雲慧芳心暗贊,卻故意詫疑道:“怎麼妹妹已有了心上人嗎?”
風蘭雙額染紅,垂頭不語,雲慧促問數遍,風蘭方才緩緩的點頭,卻連玉頸都羞紅了!
雲慧心內好笑,故意“哦”然恍悟,道:“是龍凌雲嗎?他多醜啊!他怎能配得上妹妹的花容月貌呢!”
風蘭見她輕視心上人,頓時混身不自在,道:“他雖然醜些,但品德卻萬非世人能及,妹子雖則年幼無知,卻並不以貌取人!”
雲慧“唉”嘆道:“人各有志,妹妹心意既決,姐姐也不能強人所難,而唯有祝福妹妹,早償心願了!”
風蘭想及龍哥哥,有知身在何處,芳心黯然,目注遠天夕陽晚霞,不由一陣心酸,默默無言!
當夜就寢,武夷婆婆盤坐在一張大木椅上,垂目調息,卻迫著風蘭雲慧登榻入睡!
她二人心中各懷心事,自然都睡不著,不過,為著不願驚動武夷婆婆,連翻身都儘量避免!
三更時分,船內船外,萬籟皆寂,天邊玉兔皓潔如銀,撒下一片銀輝,遠山近水,若籠上一縷輕紗,隱隱約約,與白日情景,大異其趣!
武夷婆婆端坐中,霍然瞪開雙眼,剎時間暗影裡若似點燃了兩盞燈火,閃閃放出精光。
她傾耳靜聽多時,倏忽間飄掠穿窗而出,身形疾捷,宛如靈貓,毫無一絲牽強龍鍾之態,向岸上撲去。
艙中躺著的雲慧風蘭,一見武夷婆婆搶出艙去,不約而同的霍然坐起。
她們倆對視無言,默默一笑,各以最快速度,著上衣衫,一奔船窗,一奔艙門,雙雙一掠,便皆已飄上了三丈之外的河岸。
二人更不多言,沿河岸跟蹤著武夷婆婆的去向,並肩馳奔,月光下但見兩道輕影,去勢如飛,剎時間便已奔至江邊。
二人隱起身形,放眼一看,但見波濤拍岸,浪花翻滾,水波起伏,竟有一望無際之勢!
而武夷婆婆,此際卻正藏身在三丈外一方岩石之下。
武夷婆婆自然已發現了這雙女兒,亦跟了來,她回頭打個手勢,不讓兩人輕舉妄動,同時又指指江中,表示注意那裡。
雲慧目力極佳,運足一瞧,原來此際江中划來三艘小艇,破浪如矢,不但快急,舉槳落槳,更是錯落有序,不帶絲毫聲響!
雲慧暗自心驚,這不但為了船上人武力頗高,同時也是為武夷婆婆的聽力。
皆因,以眼前距離、與他們泊船,至少有五里之遙,武夷婆婆竟能聽見,豈非驚人!
其實說穿了,武夷婆婆雖則修為數十年之久,功力堪稱非凡,但卻不見得此雲慧高強多少。
她所以能夠如此,皆因下午發現了三艘疑船,便留了意。故爾晚間並不入睡,一徑盤坐椅上,一方面調恩運氣,另一方面,卻傾力於察聽四外的聲息!
這時,那三隻快艇,已並排轉進河彎。一徑向王敬實泊船之處駛去!
武夷婆婆霜眉一聳,回身沿岸,藉河邊高葉樹蘆葦隱避,一路鹿伏鶴行,馳回來路。
雲慧風蘭不甘落後,自然也跟了回來!
武夷婆婆撲至王敬實船畔岸上,並不顯身,反輕輕一縱,隱身在一株極大的葉樹中。
雲慧風蘭二人,自然也不敢先行顯身,便也學樣,雙雙將嬌軀隱了起來!
那三艘快艇中人,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悄悄靠近王敬實乘坐的單桅客船,其中一人,站起來一打手勢,霍的長身向船上撲去。
那知他方一動作,單槍上頓時響起一陣破鑼般刺耳笑聲。
這笑聲不僅刺耳難聽,更還響亮之機,尤其在此萬籟無聲的靜夜之中,突然爆發,真恍似暗雷響空般,驚人心魄!
快艇中人,聞笑聲,霍然大吃一驚,身形一頓,反手抽出背後兵刃,暴喝聲:“上”,但見那快艇中九條大漢,各個學樣抽出隨身兵器,齊齊晃身向船中撲去!
隱在岸上的武夷婆婆,與雲慧風蘭,可也被突如其來的笑聲,嚇了一跳!
其中尤其是武夷婆婆,心中更加不是滋味,皆因她自晚迄至三更,戒備傾聽,未曾放鬆片刻,而這單桅上的人,何時抵達,竟還是瞞過了她。
如此,則這人輕功內功,其非已達上格青冥的至高境了嗎?
這對於垂譽江湖凡三十年,而僅輕於天下第一劍孤獨客的武夷婆婆來說,豈非等如已栽了無形的跟斗!
不過,武夷婆婆卻並不過分激動,她仍然靜靜的隱住身形,欲默察這人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