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雲走進內室,看著手中的泛黃的竹葉,推開窗子,此時這裡的氣侯快要入冬,一陣風吹來,總有那麼幾片壽命早到的竹葉落下,地上還有陷入泥土的竹葉,已在漸漸腐爛,一時之間,就那麼站在了那裡。
那天沒有完全悟出的道,再次出現在腦海。世間萬物永遠也無法掙脫得了天地法則,所以,無論什麼層次,到最後,都只有隕滅,……隕滅之後,再入黃泉,不管生前多高,但那時候都會被輪迴之水輪水到最初的狀態,也就是說,無意識的塵埃,才能週而復始。
修仙者希望能脫離這天地法則,逆天而行,所以大道無情,可是哪怕大道再無情,世間最動人的,還是情,到底大道是無情還是有情,藍雲在這兩者之間,迷惘不已。
不知何時,外面的天已黑了,青寶見她還在那裡站著,爬了過去,用頭輕頂了她一下,藍雲一個踉蹌,差點跌倒,被青寶用靈力護住,這時,她才覺雙腿已麻,揉了半天,才自己小心回到休息的房間躺下。
鄭海妹再過來施針的時候,見沒到一半,她就已睡過去,不由得眼中閃過笑意,幫她把聚靈陣重新更換了靈石,一身輕鬆地走出。
無涯海里,老龍王與一隻揹著殼的龜相,站在一個巨大的礁石上,看了天空接連劃過的流星半晌,才嘆了口氣,“天地又要大亂了。”
“龍王,這一次,我們有九太子,他的血脈最純,一定可以帶著我們海族闖過去。”
“嗬嗬!闖?如何闖?祖宗留下遺訓,只有四靈合集,才能保得不失,奉演算一個,可是有誰能知道,其他三靈,現在還有沒有血脈留下,就是有血脈留下,現在還純不純。”龍王一臉憂慮。
龜相一時也不知如何相勸,每次的天地大劫,妖族都會被削弱,從遠古的統治整個天地,到現在的龜縮一方,流得血可以填滿整個無涯海,而且這次動用的河洛圖書,居然算出了是自上古以來最大的浩劫。
“明日,你就帶奉演,先去南望,尋找那裡可能留下的三靈後代,奉演的血脈最純,應該能感應到一些東西,龍宮的人手隨你們調配,一定要保證奉演的安全。”
龜相馬上躬身,“是,龍王,其他大陸高階修士眾多,要保九殿下的安全,必須出動影子四衛。”
龍王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把十二天支也帶去吧,我們已經輸不起了。”
龜相看龍王好像老了幾十歲的樣子,再也說不出話來,一禮之後,隨即出去安排出門事亦。
水晶宮中某個大殿裡,奉演聽完龜相的話,眼中精光灼灼,“我可以跟你們去尋其他三靈,但是路上的一切,你們只可以聽我的吩咐,我要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得做什麼。”
龜相早就知道他們幾位太子之間的明爭暗奪,不說奉演自從出事之後的成熟,就憑他是血脈最純的黃金龍,也是他效忠的最好主子,所以也是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
看龜相退出,奉演低頭輕撫右臂上,一塊明顯比其他地方白的一塊,喃喃低語,“他們說,找不到你,……你說你家在南望的極西之地,那我的第一站,就是到極西去找你,一定要活著,現在的無涯海,已經沒人敢對我怎麼樣了,我可以保護你。”
水月宗蒙學堂,一散學,丁怡就在門外等著妹妹出來,準備一起回去找水師伯問一些突破煉氣五層的瓶頸,只要到了煉氣五層,她們就算是煉氣中階修士了。
從小班的門裡衝出一個女孩來,差點撞到她身上,女孩見到她時,眼中閃過一絲欣喜,漂亮的一個翻身,隨後而至的一塊磚頭,眼看就要落到丁怡的頭上,追出來的幾人,一見之下,面如土色。
從門內出來的丁姝,眉頭輕蹙了下,先於丁怡出手,一點火光從她手中飛了過去,那磚頭好像一塊破布一般,隨即燃燒了起來,在離丁怡頭頂幾公分遠的地方,化為氣體,消失不見。
丁怡在妹妹出手相助的時候,就再沒看那塊磚頭,只轉身看向逃出的夜曇,淡淡道,“別人欺負你,你就這麼禍水東引嗎?要是我修為稍弱些,是不是現在就腦袋開花了。”
夜曇漆黑的眸子看了看已經化為氣體,消失在丁怡頭頂的磚頭,“如果師姐的修為真的弱的話,我會提醒你的。”
說完,給了那幾個追來的人一個警告的眼神,轉身施施然走出,她的肩上始終趴著一隻小青龜,懶洋洋地連頭也沒伸出,只是兩隻小小的前爪,勾在她的衣服上。
“師姐,對不起。”幾人見夜曇走出,丁姝冰冷的小臉,忙過來道歉。
“我要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