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怎麼說的?那傢伙的嘴巴,可是毒得很,別沒治好傷,就先把相天氣得吐血?”
“嗬!相天現在,恐怕是希望,他能被她們氣得吐血呢,”水月仙子對某人的自虐行為,這些年,早就看得見怪不怪了,“她盡心盡力給他治傷,還特別安排了人,管理人家的一日三餐。”
厚土一口茶,差點噴出來,“這麼好?”這根本不能相信,七百年前,那個影二中了佐蒙人的劇毒,所有人都說無解了,就那丫頭,說什麼反正是要死了,就當給她研究玩玩,結果,她又在他身上試了無數的毒,連續三百六十五天,影二每天臉上的顏色都會變,愣是讓她以毒攻毒地,讓他又活了下來。
水月仙子自然知道,厚土娘娘想到了什麼,那影二雖然活了下來,可他每天悽慘得恨不能一死的樣子,讓後來中毒的人,大部分情願一死,也不敢讓她去幫忙解毒。
這也就算了,更讓大家生氣的是,某天水月宗的唐歡也中了那個毒,結果人家愣是在三個半時辰內,讓她無痛苦地解了。
“……她說,她知道他現在恨不能早死,可佐蒙人沒死乾淨,他若是死了,就對不起曾經的七情,對不起金鈴聖女,對不起夕顏老祖,對不起那些默默無聞的轉世身,更對不起藍雲,人家在最後,還讓他去給她找佐蒙人報仇。所以,他得活著,哪怕每天活在地獄裡,活在刀山裡,也得活著。”
厚土在心裡,默默為相天掬了一把同情淚,這五千年,這人就一直在羅塘的最前線上,五次碰到天尊,有四次,都是她出手,幫著救回,一次是影一影二幾個心腹把他不要命地搶回來的。
“說起來,還真是怪了,水月宗華如她們一個個的也算正常,怎麼這個鄭海妹,比她的前世,還要偏激,”說到這,厚土嘆口氣,“當年的妹海雖然喜歡搞惡作劇,到底不像現在,這般離譜,而且她當年死在四方界時,跟相天也沒關係。”
水月白了她一眼,這什麼意思,她這個被相天害了的人,沒去找相天的麻煩,是太笨,還是太蠢?
厚土失笑,“我沒別的意思啊,就是覺得,相天現在,真是生不如死,看著他每次跟佐蒙人拼命的樣,我簡直都不敢相信,哪裡還有一點一方仙帝的氣度,就是個佐蒙天仙,他也能殺了之後,慢慢虐屍,也無怪,佐蒙人看到他,也跟著不惜一切。”
“……這世上,有因就有果,”水月仙子聲音悠悠,“可惜我們派出去的人,到現在,也沒回來,虛空舟可就剩你手上的一個了。”
查佐蒙人到底從何而來,現在成了仙界眾大佬的心病了,這些個東西,殺到現在,沒有一點減少,若不是當年把他們隱藏在仙界的人,大都滅殺的話,由著天尊像以前那般,一點點移民,仙界各天,走古仙界的路,都是肯定的了。
“我手上的這艘,也是藍雲送來的,”厚土自嘲,“可惜現在整個仙界,也就這一艘了,再也組不了隊,更無法去查佐蒙人到底從哪來的。”
水月仙子嘆口氣,“要不您再去問問下界修士,他們某些人手裡,至少還會有一到三艘,畢竟當年我們從四方界上來的時候,有不少因為受傷,一時沒上來,後來也一直再沒見,他們或許是隕落在洞府,這麼些年,四方界靈氣回覆,聽說不少地方,都發現上古洞府,或許有人運氣好,找到那東西,偏又不認識呢。”
倒是有這種可能,厚土娘娘想想,“哎,對了,你們水月宗最近兩千年從靈界飛昇上來的,就有四個吧,你就不能借著這個機會,問問她們?老這麼僵著,算怎麼回事?”
水月仙子搖頭,滿嘴苦澀,“飛昇上來的四個人,有一個是藍雲後來在小仙界收得徒弟,還有一個是夕顏峰唐歡的弟子,一個從四方界到靈界都任宗主的夏語,她是被藍雲親自帶到宗門,還有一個姓藍,好像與她也有關係,你說,這樣的四個人,我去能問出什麼?”
厚土娘娘啞口,半晌才安慰道:“都過了這麼多年,我們仙人都說,人走茶涼,她們可不像鄭海妹她們與她同期修道,跟藍雲接觸的時間不長,能有多少情份,總會給你這個祖師點面子,透過她們,你再慢慢迴歸,也不是不可能,要不然,憑你現在,心裡關心得要死,面上毫不在意,她們本來就對你心有芥蒂,永遠也不可合好。”
這個道理,水月仙子又如何不知,只是她瞭解自己,更瞭解林晴等人的心性,“以前我也覺得,時間可以淡化一切,夕顏本來的樣子,其實我早就模糊了,在水月宗再看到藍雲畫像的時候,她的所有樣子,突然在心裡一遍遍地出現,鮮活得好像我都跟著回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