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龍沒有應聲,深邃的眼始終凝望著眼前看來柔弱,卻又無比堅強,像是無堅不摧一般的人兒,她總是這麼的任性妄為、這麼的驕縱蠻橫、這麼的……深情不悔……
終於他還是對她豎起了白旗,選擇了投降,認真的對她保證,“我不會死的,絕對。”
“我們也不會讓他出事的,小妹,你放心。”邵仁英仔一旁發誓般的說。
“現在該討論的是接下來要怎麼做。”邵仁武伺機說道,不想再讓他們繼續那窒人的話題。“物件是整個龍莊,還是其中特定的幾人?你打算怎麼做?”他問冷青龍。
“我要回去。”冷青龍沉吟了一下,開口道。
“什麼?”邵仁英倏然大叫,“你要回去哪兒?龍莊嗎?”
“嗯。”他頷首。
“你明知道那裡有人想殺你,你還要回去做什麼?難道你還在想不假他人之手,想靠自己獨自報仇的事?”邵仁英忍不住問他。
他搖頭,“裡面有個人,我必須把他帶出來。”
“誰?”蝶兒問。
“二爺。”
蝶兒怔了怔,那個病人膏肓的二爺?
“二爺是誰?”邵仁英皺眉。
“龍莊莊主龍飛的結拜兄弟之一,排行老二,人稱二爺。”曾在龍莊作客幾日的蝶兒回答。
“那傢伙也是仇人之一嗎?為什麼要特地冒險去把他帶出來?”邵仁英更不瞭解了。
蝶兒也不懂。難道是因為他是他的病患,他想先治好他再殺死他?這說不通!
“為什麼?”她問。
“我也不是很確定,但是他似乎……知道些什麼。”
冷青龍不知道該怎麼說明心裡那種奇異的感受,總覺得那個躺在病榻上多年,氣若游絲、不成人樣的男人似乎知道些什麼,如果把他醫治好了,一定能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事。總之,除了龍飛之外,那個男人好像也是個關鍵,他一直有這種感覺。
“如果想知道什麼,只要活捉姓龍的不就行了?”邵仁英說。
“他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所以你一定要回去那裡?”蝶兒看著他。
冷青龍歉然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頭。
“好,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她毅然決定道。
“不行!”三個男人異口同聲,堅決反對。
蝶兒露出一臉任性,一副你們誰也別想阻止我的表情。
“我會把你關起來。”邵仁英瞪著任性的妹妹,威脅她。
“小妹,你去幫不上什麼忙,只會讓事情更復雜、更危險而已。”邵仁武好言相勸。
“我說了我不會死的,絕對。”冷青龍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柔聲道。
“那就別去,我們一起在這裡等我爹他們來,等他們到了之後再一起去。”她央求。
“不行,那人的情況很不好,如果我不回去,他最多撐不過三天……”
“那就讓他死,別管他。”
“蝶兒……”
蝶兒伸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然後看過在場三人臉上既氣又憂又無奈的表情,她最後緩慢、堅定且任性的說:“除非你們有人能永遠看著我或綁著我,否則誰也別想阻止我,叫我改變決定。”
第7章(1)
在邵仁武以“至少還有三天”做結尾,要受傷的冷青龍先養傷再說。
至於龍莊那邊,則請人送了封書信回去,簡單寫著“尋藥未果,夜宿城中客棧,明日再尋”做為交代。反正雙方各自心裡有數,狡詐的龍飛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自掌嘴巴拆穿這個謊言的,冷青龍對此有七成以上的把握。
果然,入夜後,差去送信的信差回來了,只帶了莊主說“勞煩冷大夫了”的口信做為回覆,便沒了後續。
不過即使如此,邵仁英依然暗中調動潛伏在杭州城裡邵家堡的暗樁武衛,隱秘的將他們投宿的客棧戒備得滴水不漏。
夜深人靜,房門無聲的被推開,床上的冷青龍已經睜開眼,藉著門外的月光看清來者。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口說:“已經很晚了。”
門又被無聲的關了起來,蝶兒在黑暗中不發一語的轉身向他走來。
冷青龍無奈的輕嘆一口氣,下床點亮房裡的油燈,拿起放至一旁的外衣披上後,才轉身面對她。
“這麼晚了,你不該單獨到我房裡來,於禮不合。”他先訓示她,然後才問:“什麼事?”
她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