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我聽過的他夸人的最高詞彙就是‘這個寫的很有味道’這樣的了,而且就算這個他也不常說,我記得上次是誇獎一個在歐洲的露天咖啡館裡看到的男人,恩,說什麼‘這個男人長得很有味道’。你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兩眼放光,真的要是聯想我都覺得他對那男的不懷好意,嘿嘿,不過其實是他想拉人家拍他的片子。”
我只好撇撇嘴,顧安果然是個怪人,還愛吃巧克力。現在卻還裝成這樣冷麵。
但助理同學顯然還不準備放過我:
“你叫林安?我以前好像聽人說起過的,好像是不是跳舞的?你是怎麼想到這個結局的,真是……”
“額,我以前確實是跳舞的,後來出了一點事故,然後機緣巧合就進了華星,那個結局麼,可能是我小說看的比較多吧,女性的敏銳和獨特的視點……”
過了會顧安好像要佈置什麼事就叫走了助理,總算我也算得救了。
我們這樣就開始了忙碌的拍攝。不過忙碌是主角的,我這個只有最後一個場景的人還是很閒的。我坐在劇組休息室裡玩手機。等到我終於死了3局的時候看到遠處晃來了江宸言的身影,總算有進步了,今天沒有穿那個莊重的可以壓死人的西裝,是一身休閒。天知道我上次看到他穿著一身正裝要我帶他去吃小吃我那臉是黑成什麼樣的。最後我們果然也是被圍觀了。
其實本來是不想再和江印鈔再深交下去的。高階義大利手工的西裝和山寨這種搭配總是有點詭異。如此我婉拒了江宸言幾次,他大概也聽出了我的潛臺詞沉默了一會,我那時正暗爽這丫估計是第一次被拒正在消化,果然電話那頭他的聲音有點受傷:
“林安,我想我們可以做朋友的,難道你也是因為我的身份嫌棄我麼。我從小被當做江氏的接班人培養,根本沒有所謂的童年,其實我很羨慕你們,我除了有商界裡的那點你死我活的知識之外其餘什麼都不懂,我甚至不認識這個城市的路,我也沒有什麼業餘愛好,我不懂音樂,也沒有什麼運動細胞。我很孤單。周圍交往的都是不懷好意的生意人,他們都是為了利益才聚在我身邊的。”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那時的音調有帶點小小的鼻音,似乎很委屈,“林安,陪陪我吧。我會很乖的,不會給你添麻煩。你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人了。”
聽他說到這句的時候我知道我敗了。我平生最不能見的就是強者突然在我面前示弱,他們放軟姿態,一副乖巧的家養寵物一樣伏在腳邊討好的蹭著腿,溼漉漉的眼睛望著你,彷彿在說“和我玩吧,我會很乖的。”然後乘勝追擊,“我只對你一個人示弱,我只做你一個人的乖狗狗。”我想我當時是眩暈了。沒有人能抵擋得住一隻黃金級藏獒放低身段在你身邊委曲求全。事實也確實如此,以後每一次江宸言一示弱我就迅速的兵敗如山倒。這真是人性的一種弊端。
所以有了我現在坐在這裡等江印鈔一同去小吃街祭五臟廟。當然還是他掏錢包。
今天似乎我們出來的早攤位面前人都不多,我摸摸肚皮,就近坐下,熟門熟路地點了一個鴨血粉絲,灌湯包還有亂七八糟的一堆小炒。
果然人少菜上的也快,不一會兒我已經熱火朝天地吃起來了,對面的江宸言也正對著灌湯包研究。
“對不起打擾一下……”
我有些惱怒,平生最討厭吃飯的時候被陌生人打斷,抬頭一看,見來人兩眼裡望的竟只有江宸言。我更怒了,難道問路還挑三揀四要找比較美顏的?細細一打量,這個男人穿著很潮,搭配也挺有品,卻不像是不熟悉本地的遊客。
“這位先生,你好,我是言亞集團的專職星探,你可以叫我小唐,我覺得你身上很有明星的氣質,你的外形條件也很適合進軍娛樂圈,不知你是否有意加盟我們公司?”
我正在喝湯差點沒岔氣。拜託,小唐同學,你面前的是華星的最大股東,他投身死對頭亞言,這是個萬分搞笑的場景。
江宸言到底是好涵養,只是嘴角抽了抽:
“不好意思,我對娛樂圈不是很感興趣。謝謝抬愛了。”
江宸言是很有分寸但這顯然不代表這個星探也很有分寸,他竟然就在我們桌另一個空位上坐定了,繼續說教江印鈔加入亞言,擺出一副泰山崩於眼前而不動的架勢。看來這次遇上了個潑皮的。我望望江宸言,看他淡定的,面無表情繼續喝湯。我也只好不發一言,喝湯。星探同學的目標是江宸言,自始沒正眼瞧過我,罷了,我沒有發言權。
我們吃完了詭異的一餐,江宸言提議說去散散步,於是我倆晃悠悠地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