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找出身邊的叛徒,卻忘了心中的勁敵和叛逆!我是個不敗的人,但不管七幫八會九聯盟還是諸葛老兒、四大名捕,要把我擊敗,只要找我自己出來,便能勝任!只有我自己才能打敗自己!當我老是覺得朋友就是敵人的時候,我就沒有朋友,只有敵人——一個沒有朋友的人就是一個失敗的人。當我老是覺得反常的事才是正常的時候,我就已經變了態——心智失常的人不會得到快樂。持有這種想法的人,不一定能摧毀得了所有的敵人,但最終必定是毀滅了自己。
謝謝你的忠告,雖然十分逆耳,但對我而言,非常管用。”
這一次,要比大笑姑婆在大將軍一出手間斃命,還令追命感到震怖。
他無意中提出:大將軍的真正勁敵是他自己。
他說的是真話——雖然,這真話可能是因為激於大笑姑婆身亡的悲憤,或是自己已置生死於度外的凜然,但他這樣說,並沒有料到大將軍會這般反應。
他完全接受。
他即刻反省。
——他還馬上修正了自己的態度。
這樣一個敵手,實在是太可怕了。
成功並未衝昏他的頭腦。
勝利仍未使他瘋狂。
在這時候,驚怖大將軍凌落石居然還能吸收、接納、反思、領悟了他的話,那麼,眼前這個敵人,最可怕的不僅是武功高強(如果只是武功高強,追命自己收拾不了,也許諸葛先生可以解決得了:要是諸葛先生不能出面,那麼,追命一個人收拾不了,或許還可以請其他二師兄弟聯手放倒了此人),而且聰明絕頂。
聰明絕頂——難怪他禿了頭,真是“絕”了“頂”了。
追命到這時候,只好苦笑著揀些有趣的事兒想。
——不然還能怎樣、
當遇上那麼強大、清醒的對手的時候!
卻是他
追命只感到震驚。
但並沒有後悔。
——就算是對敵,他也要對敵人公平,一樣提出告誡;敵人要是能夠吸納自惕,那只是因為這敵手夠強大,而自己卻決不能勝之不武。
這是追命一貫以來的原則。
可是,當大將軍誠懇的跟他說:“你留在我身邊吧。你能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也一定能幫我很大的忙;我需要你這樣的朋友,常常給我寶貴的意見。”
他聽得還覺得相當的慚愧。
——大將軍不但能勇納嘉言,還當他是知交,這樣一個不世人物,的確很容易便會使人為他效命。
——他當他是朋友,全不知真正的臥底,卻是他!
不過,追命知道,自己在情在義在理,都非要剷除驚怖大將軍不可。
在理,大將軍做盡惡事,自是該死。
在義,諸葛先生下令,追命自當執行。
在情,就在眼前,他就得為大笑姑婆向凌落石討回一條命!
但追命卻承認:自己乍聽大將軍的信重,真的有點動心。
因為他眼裡的感動之色,是無論如何都裝不來的,所以大將軍也有點滿意:事實上,他也沒什麼不滿意的,身邊“大患”已經清除,他的敵人(李鏡花)已成了他的朋友,反對的聲音、反抗的力量,已全給他壓了下去,他一支獨秀,他獨霸天下,此際正可躊躇滿志、正值八面威風之時,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有。
所以他說:“李國花也知道了太多的秘密,是非除不可的。至於冷血,也決不讓他回得了京城。諸葛先生好比一張四平八穩的太師椅,四大名捕就是他四隻椅腳,要是我剁了其中一隻,那麼他就變成了三腳凳,不推也倒了。”
楊奸又涎著小眉小眼十分宵小的笑間:“那麼我們該先攻燕盟,還是先把冷血給揪出來?。
大將軍說:“燕盟自有‘小心眼’趙好和‘大出血’屠晚料理,有他們出手,我大可放心。”
——尚大師卻穩重的道,“冷血已有一段時日未再露面了,他會不會已潛逃回京呢?”
“我早已派出‘跌’、‘扭’、‘浸’、‘衰’、‘溜’五派殺手去盯梢各路,冷血只要一露面,決逃不了。況且,據我所知這姓冷的性子甚烈,除非是諸葛老兒已下了令,否則,任務未達成,他決不甘休空手而回的。”
尚大師仍然抱持慎重的態度:“如果全面捕殺冷血,會不會激惹諸葛先生的狂怒,把其他三名捕頭全遣來這兒,對將軍不利呢?”
“我正是要激怒他。我只怕諸葛老兒不易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