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圓圓如同精靈般離去的時候,二人就發現了她的離開顯現得很異常,滿面慌張神情,彷彿急於逃命,而眾多明教弟子也彷彿先前訓練了無數次一般,迅速地將原來分開的路子遮擋了起來。
還處於沉醉中的袁承志,突然感覺一個柔軟的身子,進入了自己懷抱中。這個時候,他激動萬分,豔名傳千古的陳圓圓原來對自己有意思,居然自動地投送懷抱,連忙舒展雙手,緊緊抱住了懷中女子,口中更是喃語道:“吳三桂、李自成,你們都統統地靠邊而站吧!”可當他低頭看去的時候,滿腔熱忱迅速被一張慼慼可憐的面容澆滅了,原來懷抱中的女子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小妻子。
安小惠本來正枕離著自己丈夫的胸膛,不斷抽泣著,可卻被自己丈夫憤怒、得意的語氣嚇住了,連忙搖動袁承志的手臂問道:“承志哥哥,誰是吳三桂、李自成啊,他們都是殺害父親的兇手嗎?”
一臉不好意思的袁承志,在這一時刻,感覺這個妻子無比可愛,大嘴親著她的額頭說道:“是啊,他們都與承志哥哥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我恨不得生吃他們的肉,活剝他們的皮呢?”
滿嘴的胡話,哄得純潔的安小惠也露出了同仇敵愾的表情,一雙小手也握成了拳頭,不斷向旁邊比畫,口中同時喃喃道:“以後我遇見他們兩人受傷或者中毒了,我一定不給他們醫治,讓他們不治而亡,我還、還要……。”可“還要”兩個字拖了很久,都沒有說出袁承志心中期盼的那一句話:用毒藥毒死他們。
夫妻兩人之間的一陣纏綿,看得車轅上的兩人身子陣陣發熱,心中熱潮滾滾,而藥神楚玉卻驚訝地喊道:“哎呀!孩兒,你的碧血劍怎麼不見了啊!難道你剛才出來,沒有佩帶在身上嗎?”說著,就將身子爬進了車廂中,而莫非也跟著進入裡面,雙雙尋找起了碧血劍。
自己孃親的話,如同晴天霹靂從空而降,袁承志臉色白一陣、青一陣,口中厲聲喝道:“你們都不用找了,這個魔女,真是好有心計,居然趁我不知不覺,就從我的身上盜走了碧血劍。”
莫非和自己大姐姐都走出車廂。兩人滿臉苦笑地看著自己丈夫,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才好。難道能夠說色令智昏,一個初吻,就換走了一把江湖中人人慾得的神劍。
突然,“嗚嗚——”的大哭聲打破了沉靜,楚玉看見女兒正傷心地哭泣著,連忙將她的身子攬了過來,溫聲安慰道:“真是孃親不好,一點都不關心我的好女兒。連你有沒有受到了那個魔女的折磨,都沒有來得及詢問。”
“折磨”兩個字,讓安小惠臉陣陣發熱,身子也在自己孃親的懷中不斷地扭動著,難受地說道:“孃親,不是的啊?圓圓姐姐偷劍的方法,是我……”可後面的話,卻難以說出來,如果說了,自己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犯了女子“三從四德”的準繩,如果是名門世家,必定會被公公婆婆驅逐出門庭,一雙靈動的眼睛,也楚楚可憐地悄悄望著旁邊,怒氣未消的丈夫。
碧血劍它充滿正氣,代表公正,能夠鎮壓大明王朝的龍氣。劍的好處、優點,天下俱知;可它的邪惡,除了它的兩代主人,袁承志告訴過的孃親和姑姑知道,就沒有任何人知道了。
四人都明白安小惠的意思,那樣的方法,也只有熟悉的人,才可以想出來。莫非聽見她的話,就大聲呵斥道:“小妹妹,你真是太胡鬧了,你自以為是,以為那樣做幫助了你的姐姐,可卻反而害了她。”
能夠統御明教遼東方面數萬教眾,自然有著一翻威嚴,莫非在厲聲說話的時候,也將訓話部下的威嚴自動地顯現了出來。嚇得場中寂靜無聲,連那些正逐漸離開的教眾都將腳步聲降到最低,害怕一旦遼東法王將罪過降到自己頭上,殃及池魚。安小惠更是嚇得呆若木雞,將頭垂到了胸膛上,心中不斷責怪自己。
袁承志無賴地笑著說道:“江湖中人,劍在人在,劍毀人亡。我這把劍,可卻不是凡品。當今江湖中,任何人都無法將它毀滅,我也可讓這顆人頭寄存在自己的脖子上。你們都看見了的啊?這一次可是被聖**悄悄偷走了的,如果還是像她師傅一般,身子出了毛病,可與我沒有任何關聯啊?”
江湖中劍客應有的習慣,將手中的劍當成了自己的第二生命。可他卻將碧血劍,當成了小孩子之間搶奪的玩具。可就是這帶有小孩子語氣的話,讓場面中的凝重氣氛一下就蕩然無存。
莫非反而以哀求的目光看著自己丈夫,埋怨地說道:“難道三哥就沒有告訴過你,我們上代聖**偷偷使用碧血劍的後果嗎?未老先衰、白髮紅顏;生不如死、求死不能。教主已經有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