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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人在一起了,一定會很幸福。

突然,電話響了。

“要幫暴哥接嗎?”我問,在阿拓肚子上打了個哈欠。

“你沒睡著?”阿拓嚇了一跳。

“睡了又醒,睡不著啦~”我伸了個懶腰。

“不曉得要不要接電話,我來這裡從沒聽過電話響。”阿拓遲疑不決。

“說不定是很重要的事?反正接個電話暴哥也不會怪你吧。”我說,阿拓點頭稱是,拿起話筒。

“喂?這裡是暴哥家。”阿拓對著話筒說。

“阿拓!你手機關了就知道你在我那裡!幹他媽的快閃!”暴哥的聲音近乎咆哮,連我也聽到了。

“快閃?”阿拓感覺到不大對勁。

“有仇家不知道哪來我家的地址,你快點閃人!”暴哥的聲音又急又怒。

“不會吧?”我跳了起來,跑到門邊開啟一條縫。

幾個惡漢拿著長條報紙捆成的鐵棒跟刀子在巷子裡大步走著。

鐵棒刻意颳著窄小的牆壁,發出攝人的鏗鏗金屬聲,暴風雨的前奏。

“來不及了,阿拓我們快打電話報警!”我說,將門上鎖又上鎖。

“走不掉了,你快幫我們報警,他們已經在樓下,思螢也在這裡!”阿拓就要掛上電話,神色有些慌亂。

“馬的,我沙發底下有一把刀,你先看著辦!我等一下就帶人趕過去!”暴哥掛上電話,門就被猛力撞了一下。

阿拓一邊從沙發底下摸出一把西瓜刀,一邊緊張地叫我趕快躲在暴哥房間的床底下里,我說要躲一起躲,害怕得都要哭了。

阿拓卻只是瞪著我,低聲要我快點離開客廳。我從沒看過他那麼兇。

“幹!給恁爸出來!”

“操恁娘,鎖門甘有效?幹!”

伴隨著幾聲咒罵,門又被重重踹了一下。

鉤住門板的鎖鏈居然要斷了。

“暴哥不在裡面!”阿拓乾脆大叫。

我趕緊溜進臥房躲在床底下,暗暗發誓以後一定不要再來了。

“講三小逍話,無底咧照常砍死賃!”一個大漢口氣兇惡,一腳將大門踹開。

我趴在床底下直打哆嗦。想拿起手機報警,卻又發現手機忘在客廳裡。

“幹恁娘咧,丟哩一個?暴仔系藏咧哪裡!”粗魯又不滿的聲音。

“拿著刀仔想咩做啥小?幹!”輕蔑的聲音。

“暴哥不在,留下話,我會跟他說。”阿拓的聲音很冷靜。

“去找!尬伊掀出來!櫃子裡、眠床底!通通攏賣放過!”桌子被踢倒的聲音。

還有我全身發抖的心跳聲。

《等一個人咖啡》

聽到床底下三個字,我幾乎無法呼吸,手腳冰冷。

臥房的門被推開,我看見兩雙髒布鞋在眼前踩來踩去,然後是櫃子開啟的聲音。

我幾乎要哭了。

“全部都給我住手!就跟你們說暴哥不在這裡!”阿拓突然大吼。

然後是一陣巨大的撞擊聲。

“幹!眠床腳嘸人!”一個平頭男探下頭髮現了我,他兩隻眼睛凸的像金魚眼,伸手就要撈我出去。

“不準動她!滾!滾出去!”阿拓衝進房間,將平頭男踢倒,一點都不猶豫。

“幹恁娘!一定系暴仔的查某!”那平頭男大叫,一棍子打在床上碰的一聲,我摀住耳朵大叫。

“出來!尬恁爸出來!”帶頭的仇家惡漢用力踹門,我嚇到甚至沒辦法哭出來。

也許,今天就要死在這裡?

“別出來!”阿拓大吼,拿著暴哥的開山刀虛劈一下,整個人擋在床前。

四個人將阿拓圍住,惦量著他。

“她是我朋友,跟暴哥一點關係也沒有,而且警察馬上就來了,還不快走!”阿拓的雙腳一點都沒有在發抖,真不曉得他在想什麼。

眼前可不是電影,也不是漫畫或小說,會死人的。

“幹,恁一個人拿著刀子要嚇驚誰?蛤?要嚇驚誰!”帶頭惡漢一腳猛踹床腳,我尖叫了一聲。

“我先說了,如果你們找不到人硬要搗亂,我被砍死前也會拖你下水!”阿拓說得斬釘截鐵:”你最好第一刀就把我的頭掀了,不然信不信我先在你身上釘兩刀。”

四周突然靜了下來,只有從客廳傳來的、電影機關槍掃射的爆響。

因為連我都聽出阿拓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恫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