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事情不必再說了,都回去吧。”
到了燕王宮,燕王騎馬帶著我往西側的隆慶宮方向行去,寧王等賓客都住在興聖宮。寧王英俊帥氣的面容有著一絲憂鬱之色,並沒有再看我,對燕王說道:“四哥明日請早些到議事廳來,我前不久進京覲見父皇,還有些事情同四哥商議。”燕王輕點了一下頭,徑直到了隆慶宮前才將我抱下馬,進了隆慶宮的一座偏殿,對侍立的太監丫環們說道:“準備賜浴。”
隆慶宮正是前朝皇帝的寢宮所在,殿影高大壯觀,層層玉欄繞著殿身四周,密密疊起,一道寬有十丈的白石敞道,旁邊各有長圓形拱門數座,形成四通八達之勢。緊連著這高大殿影之後,又有兩座略小的方形殿閣,各間著十五六丈距離,一色的黃琉璃瓦,襯著畫棟雕樑,盡顯皇宮貴氣。走進了六角閣門,香雪蘭的清新之氣撲鼻迎面而來,繪有精工彩畫的半壁迴廊,垂掛著杏黃色的一式軟玉流蘇,一排製作精巧的六角紗燈,宛若一串天星明亮其間。幾名丫環垂首走進,跪地說道:“奴婢恭請姑娘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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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鬢影(6)
“蘭湯賜浴”後,我*著身體躺在床上。
閣中一張大大的圓床,四周垂著淡紫色的層層紗幔,帳頂都懸掛著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照射在帳內,猶如幻境,柔滑如水的紅色薄綢被貼在身上,確實很舒服。燕王撩開帳幔,帶著浴後的清新香氣在我身旁躺下,燦若星辰的眸子溫柔地注視著我,脫下身上的衣服,伸手揭開我身上的薄綢被。我輕輕閉上眼睛,不敢看他。
他在我的唇上淺啄了一下道:“過幾天我帶你進京去,求父皇賜你貴妃之位,然後再把你迎進王宮來好不好?”我驚愕抬頭,望見他那帶著一抹淡笑的眼神,心中卻如同江海翻騰,難道我要成為他的侍妾,和無數個明代女子一起分享他?我不能。我搖頭說道:“我並不在乎名分……我不想來這裡住,只想你放我走。”
聽到我說這句話,他略帶不悅,紫眸中帶著隱忍之色,對我說道:“蕊蕊,剛才是誰要我無論生死都不準離開她、不準丟下她任由別人欺負她?才過了多久,你又對我說出這樣的話?朱棣是給你耍著玩的嗎?”我感覺到他隱約的怒意,自知理虧,咬了下嘴唇,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他見我沒說話,語氣又溫柔些說道:“如果不是為名分,那又是為什麼?你到底想要什麼?你告訴我,我會盡量為你做到,只是不準再離開我。”他雖然如此承諾,但是我知道他不可能因為我改變,即使我們會有短暫的快樂時光,但是他的妻子兒女,他的情人,他的野心和抱負,未來歷史記載有關他的一切,我都無法接受。我依然默默無語。他凝視我良久,最終嘆息了一聲,擁緊我說:“小野貓,我真的拿你沒辦法。你嫁不嫁給我都隨你,我再也不強迫你了。”
次日我醒來時,燕王照樣不見蹤影,我穿好丫環拿來的衣服,梳洗完畢正要回衣坊去,燕王居然又回來了,看他的神情似乎很開心。他對我說:“猜猜看我給你帶來什麼好訊息了?”對林希而言,明代的任何訊息都不會是好訊息,唐蕊就不同了。
我問道:“是我哥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他走近我說道:“是的。父皇詔我進京,你若想見你哥哥就和我一起去。”聽燕王的口氣紀綱似乎已經查到了太子遇害的真相,此次金陵之行一定會有些事情發生。
藩王無詔不得擅自進京,此次覲見,燕王和晉王都會去,寧王卻不能去。我正在比對新出的衣服式樣和圖紙的差別,葉兒輕輕拉我的衣袖,我抬起頭來看見寧王站在後院中,明朗的笑容又浮現在他的臉上,他的聲音也同樣明朗歡快:“我要回大寧了,如果有機會,讓四哥帶你來喝我的喜酒。”我點點頭,心中卻想:“或許我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相見了。”寧王保持著那種笑容上馬離去,絲毫不見離愁別緒,我心裡暗自祝福他,希望朱元璋給他娶的新王妃能給他幸福。
臨行前我去翡翠樓向越姬辭別,越姬依然是輕紗蒙面,一副冷清淡漠的模樣,眼睛裡卻流露出依依惜別之意。我躊躇難言,說道:“我有些事情一直沒有直言相告姐姐,希望姐姐不要怪我。”越姬淡淡說道:“你是說王爺嗎?我早已猜到是他了,怎會怪你。
你是打算不再回來了嗎?”
我點頭說道:“如果他肯遵守諾言,我就隨我哥哥回蜀中唐家堡,那裡幽靜安閒,我很喜歡。”越姬看著我,突然說道:“你若有機會,可否幫道衍探詢一下那嬰孩的蹤跡?如今他已決心不再回頭,若是找到那孩子,我就帶她回濱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