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晉王命唐茹火速離開皇城。我有些糊塗,問道:“秦王對太子下過毒嗎?哥哥的解藥太子既然沒吃,又怎麼會出事?”唐茹說道:“我暗中觀察秦王多日,他早已看出太子不久於人世,怎麼會如此沉不住氣?我所制解藥更不會有任何問題,只恐有人故意借題發揮,要置秦王於死地。若真是如此,唐門早已是他們的目標。”我問道:“那太子是否真的是中毒?”
這個問題十分關鍵。唐茹說:“我並未親自見太子之面,如果不是中毒,那就是有人串通御醫故意這樣說,藉以混淆視聽。”我驀然想起一件事,說道:“哥哥可曾將唐門的毒藥給予晉王?”
唐茹說道:“有,但並不是百日*。”
太子之死撲朔迷離,我實在不明白其中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但是我們在金陵的處境危險毋庸置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我們全部易容改扮,天色將暮時已經出了金陵城外數百里,在驛道旁一所客棧內稍作休息。客棧雖然簡陋卻很乾淨整潔,我們正在等候小二過來,卻聽到旁邊桌上幾個官差模樣的人在說話。
“這是從哪裡說起?”其中一人直著一雙眉毛,似乎很好奇,“令兄是東宮侍衛,一定知道詳細情形。”旁邊一人咳了一聲說道:“太子薨了,皇城可是要天翻地覆了,東宮太監個個都接受了嚴厲盤查,誰都脫不了干係,有一百七十多個捱打調差事,皇上還白綾賜死了幾十個。”另一人插嘴說道:“照林兄弟這樣說來,這裡頭還真有緣故。”那林姓官差喝了口酒又說:“什麼緣故,只不過是皇上的家事,也輪不到咱們來擔這個心。誰做皇上,咱兄弟還不是一樣拿餉銀!”那直眉毛的官差也附和說道:“林大哥說得不錯,管他是哪個王爺做皇帝,只要不徵兵不打仗,鬧也鬧不到咱兄弟們頭上來!”林姓官差神神秘秘說道:“不打仗?
霧隱東宮(7)
要是選錯了主兒,這仗說不定馬上就打起來了,北邊……”那幾個人湊近了聽他說話,我們卻是一點也聽不清楚。唐茹只當沒有聽見,見我留心注視那邊的動靜,說道:“快吃,不要理會別的事情。”
我正要埋頭吃飯,卻看見客棧外進來了兩個穿黑衣服的人,兩個除了長相不同,身材、氣質、著裝、眼神幾乎都一模一樣的年輕男人。這兩個人一進門,我就感覺到有一種異樣的氣氛在蔓延,他們那冷冽凌厲的眼神如刀,望一眼都覺得可怕,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們的時候我居然想起了金疏雨這個大美人。金疏雨?這兩個男人身上散發的那種氣質和金疏雨非常相似,金疏雨的真實身份是錦衣衛,錦衣衛都受過嚴格而統一的訓練,那麼,這兩個男人是……是……我手一抖,筷子掉在桌面上,唐茹目光閃爍,拉起我就走,香雲也跟著起身準備離開。那兩名男子已同時躍身向前,直向著我們三人襲擊過來,唐茹似乎早已防到了對方有此一手,左手輕拂袖風一片,“漫天花雨”已經發出,卻像是遭到了抵擋,凌空微頓,暗器全部墜落於地。他們出手迅疾,掌風破空作響,身法之快無跡可循,令人防不勝防。唐茹不料對方如影隨形貼身而近,這種情形之下,唐門暗器威力全失,急切之間再要抽招換式,卻已經晚了一步。我和香雲的武功遠遠不及唐茹,我無意中抵擋之時,一陣巨痛襲來,左肩被他們擊中,他們都是絕頂高手,不過幾招之內,我和香雲都被那兩人擒獲。
殺機四伏(1)
沒想到我這個二十一世紀的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穿越到明代還有坐班房的機會,我終於親眼見識到了什麼是錦衣衛的“詔獄”。
我和香雲被丟在一間地下室裡,四面都是石壁,暗無天日,壁上唯有一盞昏黃的油燈,等同於沒有。香雲緊緊抱著我說:“小姐,您的肩膀還疼嗎?您別怕,我們沒做什麼壞事情,應該不會有事的。”她明明自己害怕得渾身顫抖,卻還來安慰我,我抓住她的手輕聲笑道:“我才不怕,我們不是還在一起嗎?”她稍稍安心,說道:“錦衣衛殘暴兇橫,不知道要怎麼設法折磨我們。早知如此,小姐還不如留在燕王殿下那裡,至少他不會傷害您。”我說道:“我們既然從他那裡逃出來,就算遇到什麼事情,也該自己去面對才是,不可以再指望別人了。”話音未落,有人手持火把近前冷冷說道:“誰是唐蕊?指揮使大人有請。”香雲急道:“我就是!”我按住她,站起身說:“是我,她不過是一個粗使的丫環。”那人看了看我們這情形,已經明白怎麼回事,對我說道:“你跟我走一趟。”香雲急得要哭出來,拼命搖頭,拽著我的衣袖不肯放手,對那人哀求說道:“求您讓小姐帶我一起去吧。”我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