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面不遠處就有一所客棧,我們在客棧前下馬,店小二熱情無比迎出來:“二位客官裡面請!是打尖還是住店?”
紀綱丟了一錠銀子給他,說:“我們歇息片刻,把馬伺候好。”
那店小二眉開眼笑,忙去打點準備。
我獨自站立在屋簷下,遙望蒼茫夜色中金陵的方向,眼前不斷下落的雨滴如同我此時的心緒。
顧翌凡離開我時並沒有流淚。
真正的心痛不是嚎啕大哭,而是眼看著一切發生無力挽回時那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我失去過顧翌凡,決不能讓相同的情形在燕王身上再次發生。
紀綱的聲音從身後飄來:“皇上為二位殿下之事心煩意亂,數日沒有視朝。東宮常妃娘娘對郡主愛如己出,郡主回京後可要先見她?”
我伸手掠了一下被風雨吹得紛亂的髮絲,知道他是擔心我自身難保,想要我求助於常妃。但是東宮與諸王的關係並不密切,我並不想讓常妃牽連其中,淡然一笑道:“母妃對我恩深情重,我心中已有愧於她,不能再讓她為我擔心了。我既然敢去見皇上,就有信心說服他。”
紀綱幽幽說道:“感情這東西多不如少,多了是麻煩。”
他自懷中取出呈菱角之狀的一件東西,遞給我說:“此物迎風晃動可生濃煙,一旦吸入鼻中即刻昏迷,你先服下解藥,如果情形危急就利用它逃出宮外,千萬不可束手就擒。”
他似乎對我此去並不抱任何信心,已幫我預留退路,我伸手接過了他給我的迷煙和解藥,在客棧中換好一套宮中太監的衣服。
一切準備就緒,我們快馬兼程進入金陵城中,紀綱一騎當前,皇城守門護衛早已恭恭敬敬退讓在一旁,並不敢多加盤問。
錦衣衛殺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得罪了他們,很可能在一夜之間人間蒸發掉,不但屍骨無存,連申訴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對紀綱的畏懼正是來源於此。
我跟隨在紀綱身後進入皇城。經過燕王府門前時,果然見到大批錦衣衛肅然守護在圍牆之外,嚴密監視著王府中的動靜。燕王身懷武功,王府中的護衛也均非泛泛之輩,奉命看守燕王府的一定都是錦衣衛中的高手。
其中一人,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