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慾,只要真心相許的感覺,以前年青的時候我確實糊塗荒唐過,如今早已忘記了。你不要再氣我了好不好?”
我柔聲道歉說:“我不該說那些話的,你別生氣。”
他面容溫和,輕吻我的額頭,幫我蓋好被子,說道:“我沒生氣,你快睡吧。”
我想讓他早些回書房去休息,開始合眸裝睡,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他見狀起身,放下紗帳離去。
他再次回頭的那一瞬間,我看見他劍眉簇起,彎腰伸手撫揉了一下自己的小腿。這風溼的毛病伴隨著他一生,每當換季時節他雙腿風溼的毛病會發作。如今秋風乍起,看他剛才的表情似乎疼得很厲害,在我面前卻一直強忍住,怕我為他擔心。
我忍住眼淚,心中打算明天將現代醫學中所有治療風溼頑疾的中藥西藥、正方偏方、麝香、虎骨、蛇蟲浸泡的酒、物理治療等等方法全部回憶出來,寫成冊子,讓他都試一試,務必要治好他,讓他不再那樣痛苦。
我在桌案前提筆寫完幾張治療風溼的方子,絞盡腦汁也只能想起這些,正準備去看看亭亭和玉立,回來再繼續寫。
素兒神色倉皇,跌跌撞撞進來說道:“夫人,不好了!奴婢剛剛去拿水果,碰到朱能,他說舅爺……昨晚突然失蹤了,王爺在山中搜查了半日,還是無影無蹤,白姑娘哭得象淚人一樣……”
素兒對我所說的“舅爺”,除了唐茹,不會有別人。
我心念如電飛轉,唐茹武功並不弱,甚至遠遠勝過張玉、朱能等人,如果是遭受外人攻擊,決沒有束手就擒的道理,而且外人也決不可能將他從重重護衛的眼皮底下掠走。
除非是他自己悄然離開雲蒙山,但是那天在小閣中他與我談話之時,分明是對燕王充滿信心,況且他對白吟雪一片深情,即使要走,也不會拋棄她獨自走。
我定了定神,對素兒說道:“怎麼會有這樣詭異的事情?”
素兒眼神中帶著恐懼,說道:“奴婢聽她們議論,說是……說是……奴婢不敢說啊!”
我更加疑惑,說道:“你快告訴我,她們說些什麼?”
素兒咬著嘴唇,顫抖著說:“說山中有妖氣……”
古人畏懼鬼神,我見素兒嚇成這樣,安慰她說:“你別怕,雲蒙山中不會有妖精的,或許是有人故意裝神弄鬼。”
素兒抬頭看著我,說:“夫人是說……”
10 紅妝消損(5)
我拉起她的手走出小樓,說道:“現在什麼都不要說,我們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下樓只見朱能帶著數名護衛神色匆忙而過,我叫住他問道:“你們找到哥哥了嗎?”
朱能答道:“屬下已經找遍了全山,還沒有發現唐堡主的蹤跡,但是發現了一個可疑之人。王爺命我們再去附近的山脈溝壑找一找。”
我覺得奇怪,問道:“什麼可疑之人?”
朱能搖頭道:“屬下不知,王爺正在審問此人是如何潛入雲蒙山中的。”
我準備找燕王問問詳細情形,走到聽香水榭前,意外發現白吟雪在水榭廊下,眼中隱約還有淚光,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她看見我走近,悽然說道:“你哥哥他……”
張玉和道衍等人來燕王書房本是常事,白吟雪分明是不速之客。我輕輕“哦”了一聲,不動聲色說道:“原來姐姐到王爺寢居找我哥哥來了!”
她輕聲解釋道:“我知道不該擅入王爺書房,是……”
話還沒說完,一個銀鈴般動聽的嬌音傳入耳中:“唐妹妹來了嗎?”
金疏雨的身影從燕王的書房中閃了出來,她穿著金紅色的薄紗長裙,寬大的衣袖上繡著朵朵色彩絢麗的金花,頭髮梳理成高髻,明眸善睞、顧盼生輝,其絕色美人的本色顯露無遺。
此時正是朝廷與燕王關係最緊張微妙的時刻,金疏雨似乎不該在這裡出現。看她的裝束不再是錦衣衛打扮,難道她徹底脫離了錦衣衛這個機構,前來投奔燕王?
我暗自揣測她此行的目的何在,說道:“原來是金姐姐。”
金疏雨走到白吟雪身旁,對我笑道:“我在無暇谷中長大,吟雪是我師父的女兒。剛才是王爺讓我們過來的。”
我並不清楚金疏雨的身世來歷,聽她所言白若松也是她的師父,還對她有養育之恩。她跟隨白若松學會了藥性醫理,又師從袁珙涉獵天文地理、奇門遁甲,難怪她能夠在嚴格的錦衣衛選拔過程中脫穎而出,成為其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