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主人的手勢下蹲下。
彥王靴子掉了一隻,頭上的金冠也滾落草叢中。披頭散髮,狼狽萬狀,連滾帶爬地逃開了。
彥王生來儀容高貴,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還是平生來頭一遭。
披頭散髮的彥王跌跌撞撞地跑出老遠,才放慢腳步,咬牙切齒來一句:“小蘇宇,總有一天會把你抓到手,到時候……本王絕對不會輕饒得了你。”
蘇宇頭腦一陣眩暈,知道毒性又在體內發作。曉得這個時候已經無法衝破格桑老頭的阻礙去殺彥王,而且那些已經逃散而去的高手萬一再奔回來一兩個……
手中無劍,體內有毒。
那個老頭子看著對方被舔去偽裝的雪 白俊臉,嘎嘎地笑著:“蘇阿大,你原來這般漂亮。裝傻裝了這麼多天,如今揮鞭子玩我的小雜種們,手法也真是靈便。”
蘇宇又是一陣頭暈,身形晃一晃。
老頭對他中了蛇毒後居然支撐了這麼長時間頗有些詫異,一時猜不透對方的底細,怕對方還藏著多少古怪又是在玩什麼花招……當下竟不敢動手。
蘇宇曉得毒性真正發作起來後果不堪設想,扔下鞭子,飛身離去。
格桑撿起鞭子沒有追上去,心中顧慮重重。一方面還真怕這個聰明的蘇阿大是在故意示弱誘敵;另一方面也是怕真把人抓到手後,會被彥王府上下設法餵了小雜種們。
一旦中了蛇毒,那就是一塊活生生的毒藥。小寶貝變成肉醬已經夠讓人心疼了,大寶貝們再有個三長兩短,他格桑可是心疼不起了。
好在看清楚了對方的真面目,只要此人在帝都,總有機會抓住他為慘死的小寶貝報仇。
王府到處都能聽到“怪獸跑出吃人”的訊息,正是大亂的時候。蘇宇提氣急奔,一路上竟是無人攔阻。很快奔出了王府高牆。在街上遇到一騎馬,將馬上那人拖下,奪過馬來,飛身而上,策馬狂奔。
還想再摸出一丸解毒藥來,卻只摸出幾粒傷藥來。蘇宇這才想起那解毒藥丸似乎只有一粒。明顯感到眩暈,只有強撐著,向杜若府上的方向奔去。
連奔了幾條街,還沒到及,不想眼前越來越模糊,蘇宇支撐不住,竟然身子一伏,伏在馬上,暈了過去。
那匹馬沒了人鞭策,自然是漫無方向的亂跑,專往人少的地方跑去,離杜府越來越遠。
漸漸地奔到了城郊,已是一片荒野。
馬奔得急,一不小心前蹄踏入一土坑中,當下身子一晃,跪倒在地。馬背上昏迷的蘇宇滾在了野草叢中,亦未甦醒。
那馬晃晃腦袋,覺得身子輕了不少,也就從地上慢慢地站起。晃著馬尾,不緊不慢地走開了。
野草足有半人高。
風吹草低,蘇宇臉朝下趴在地上的身形在長草拂動中若隱若現。
此地極是荒蕪,少有人經過。偶爾只有幾隻野鼠野兔,時不時出沒在布衣少年身邊的野草叢中。
應該說蘇宇還是幸運的。
野草叢中不僅僅是野草,草中散落一些木塊,剛剛下了雨,長出不少新鮮的蘑菇;夾雜在野草叢中,生長著一些說不出名字的野菜,都是附近貧寒人家經常來挖了吃的;還有些野花,雜在野草中,於風中輕輕地搖擺,很是絢麗多彩,常引得附近愛花的少女跑來採摘。
才過了一柱香的功夫,遠遠的就走來一荊釵布裙的女孩,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
一身綠底黃花的衣裳,挎著一竹籃。此時已是深秋,又是尋常人家的姑娘,不合身的衣裳自然有些臃腫,顯不出身形,但面色紅潤氣色很好,相貌算得上中等偏上,一雙眼睛很大很亮,顧盼生輝,給原本平平無奇的臉上增添一種靈動的韻味。只一雙眼睛,讓整個人都漂亮了許多。
那名少女彎腰在草叢中尋找著蘑菇與野菜,慢慢地向前移動著,抬頭,看到一朵新長出來的花兒,粉嘟嘟的盛開在了風中,隨風輕擺,嬌柔無限。
布衣少女看了甚是歡喜,蹦跳而來,把花朵兒採下,深深地嗅著,嗅著那種鮮花的甜美氣息,閉上眼,整個人都幾乎陶醉了。
慢慢地睜開眼睛,把花兒小心地插在了發中。想起了前方還有條小河,可以照得見人影。於是拎著竹籃,蹦蹦跳跳向小河奔去。
少女險些被絆倒,等她踉蹌著站穩了,這才看到腳下俯臥著一個人。剛開始以為是個死人,嚇得面無人色。及至感受到“死人”的溫熱,這才壯起膽子,把人翻過來。
“死人”臉朝上,雙目緊閉。
少女啊一聲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