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趙鈞去“三心二意”。他趙鈞的確沒有真正碰過什麼女人,以前沒有,以後也不該有。至於其他什麼美少年,又有什麼美少年能比得上蘇宇?他既然愛煞了身邊的蘇宇,就恨不得把心窩子都掏出來給對方看。
他是真心的,他也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真心……
只是世事難料,他終究是沒有料想到,這世上真的有一種力量——一種護國安民的責任力量可以讓他不得不去娶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
蘇宇卻不能立刻明白這些,他看著面前這個臉色有些發白的男人,這個曾經恨到極處也是愛到極處的男人……
發起誓來就跟放個屁一樣的容易。
蘇宇突然覺得很可笑,自己居然當初就那麼容易相信了對方……
他嘴角現出一絲嘲諷的、更是苦澀的笑容,什麼也沒說,一轉身,飛身躍出了紗窗。
趙鈞抬起頭,看著那個一閃而逝的身影,沒有猶豫,追了出去。
蘇宇施展輕功,一口氣奔到城外,終於停下了腳步。
身後那人也同時停下了腳步,只是遠遠地站著,似是不敢跟過來。
蘇宇根本沒有回頭,大踏步地向前走著。
後面那個人也是遠遠地跟著,保持那個距離,不離不棄。
兩人一前一後,一直走到天亮。
蘇宇終於在一小河邊停下,蹲下,撩起河水,一遍又一遍往臉上猛拍。
後面那人也來到河邊,終於慢慢地靠近,走到他身邊,撿起一樹枝,盯著河水,很快叉起一尾鮮魚。
趙鈞看著那個兀自在作垂死掙扎的魚,慢慢道:“當初我躍下懸崖,掉入大江,被江水衝到了那片沒有人的荒野,餓著肚子赤手空拳打死一頭老狼。吃沒有鹽的烤狼腿,後來嫌腥臊,就去捉魚,吃沒有鹽的烤魚。只能披個狼皮來禦寒。如果不是你騎著馬趕到,我趙鈞現在還在荒野中披塊狼皮吃沒有鹽的肉當野人……”
蘇宇冷冷地說:“我是被那群狼追過去的,恰巧遇到你,可不是為了救你,你別以為別人真有那麼多的好心。”
趙鈞:“你以為我是走不出那片荒野嗎?我是沒有臉走出去。十萬將士,跟著我走了幾千裡甚至上萬里路,最後卻全都死在了他鄉。連屍骨都沒能回來……我趙鈞有什麼臉面走出那片荒野,卻面對自己的國人、甚至是月茲的敵人?”
蘇宇冷笑一句:“趙大人果然是愛好臉面……娶個月茲國公主,自然可以讓你臉上大大有光!”
趙鈞臉色陰沉,冷不丁撲來,把蘇宇壓在自己身下,咬牙切齒道:“你……你為什麼還是這般不懂人心?”
蘇宇用冰冷的目光看著他,突然一拳打出,趙鈞被打得向後仰,死死抓著對方的手卻仍然不放,兩人一同滾入河水中。
好在河水尚淺,水花四濺,二人站在齊腰的河中以拳頭說話,悶聲不響打了老半天。
趙鈞力氣大,所以蘇宇先倒下。趙鈞一把拎起那個熟悉的身子,挾在腋下,大踏步走出了河。
河面上飄著幾尾死魚,岸上兩個鼻青臉腫的男人躺在河灘上。
蘇宇:“你到底想說什麼?”
趙鈞:“你根本就沒聽完人家的話就來諷刺人……”
蘇宇:“你一心一意想當月茲國的駙馬爺,我得恭喜你趙大人。”
趙鈞強自按下自己伸拳頭的慾望,慢慢道:“我趙鈞從來不在意什麼富貴,尤其是我娘死了以後,這富貴對我來說根本不值什麼。之所以做護國大將軍做到現在,是因為我意識到自己有責任,有責任來為國為民做些事情。”
蘇宇不言語,類似的言語聽得太多了。類似的“保家衛國”,道理本來是好的,只是說得次數太多了,好的也變成了空洞……
倒不是前世的蘇宇就覺得那些部隊裡的一套套理論有多空洞。只是現在聽著趙鈞說些類似大道理的話,竟是難以抑制的悲愴甚至憤恨。
找藉口就找藉口,何必把這許多“國家百姓”的大道理都搬出來……
一時間蘇宇簡直有了想打死人的衝動。
趙鈞:“這次和親是必須的,只要那位據說是月茲國國王最心愛的公主嫁到了大衡,只要那位公主在大衡不至於出什麼差錯,兩國在相當一段時期內就不會兵戎相見。十萬將士葬身他鄉,大衡需要足夠的時間來恢復元氣。短期內再來場子大的戰役,我們根本沒有戰勝的把握。”
蘇宇悲憤道:“就算這場和親真的有這般重要,你們大衡王朝有的是青年才俊,就非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