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片刻,眼神一凜。
“皇上認為絳彩就是仙兒?”
“八九不離十。”他點點頭。
“皇上,絳彩被皇太后留在慈寧宮當宮女,這麼做是何企圖?”
“怕是要將絳彩栽養成一朵最毒的花吧。”韞恬悵然地低喃。
這句話令韞驍不由得警戒起來,他深知韞恬的性格和脾氣,對女人他分外溫柔體貼,美女的撒嬌更讓他沒轍,如果絳彩就是仙兒,那麼她將是宮中最可怕的一朵毒花,很有可能危害韞恬的性命。
“皇上!”韞驍霍地站起身。“絳彩此人萬萬不可留在宮中。”
韞恬寂然深思,交搭著十指緩緩靠入椅背。
“不,朕有意讓她進養心殿侍候。”
“皇上!”詛驍不敢置信。
“絳彩的事你們都別插手,朕要自己處理。”
他無奈嘆息,視線落在殿前一盞琉璃宮燈上,凝睇著系在宮燈底下隨風搖曳的彩穗。
絳彩啊絳彩,你真是仙兒嗎?
若你真是仙兒,你接近我想得得到的是什麼呢?
我能令你如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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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臺上正在演出“坐宮”。
皇太后端坐在對面觀戲樓的大迎榻上悠閒地看戲,身邊坐了一排盛妝的美麗女子,陪著皇太后談話說笑。
絳彩和玫兒分別侍立在皇太后身側。
從這些女子的言談中,絳彩多少猜出了她們的身分,原來她們都是元羲皇帝的妃子。
這些妃子們一個個美若天人,令絳彩感到奇怪的是,她們互相不都是對方的情敵嗎?怎會相處起來的氣氛如此融洽和樂?
從前,裕老爺身邊只有兩個側福晉,就已經把府裡搞得雞飛狗跳、烏煙瘴氣,彼此見著了面也都像是見到了仇人般分外眼紅,尤其是二福晉的女兒入宮封了寧貴妃之後,在府裡更是氯焰高漲,別說把三福晉給踩在腳下,就連大福晉她也不放在眼裡,怎麼元羲皇帝身邊有六個妃子卻還能一團和氣?她實在弄不明白。
戲臺上的鐵鏡公主努力猜著駙馬爺的心事,站在臺下的絳彩也偷偷猜著,坐在最外側一直不說話的美麗主子,是不是就是寧貴妃呢?
“皇上駕到!”
遠遠傳來了王康的一聲傳呼,眾嬪妃們一一起身,目光全都神魂不屬地飄往觀戲樓外,等待著俊逸的修長身影出現,唯獨皇太后無動於哀,面無表情地逕自看戲。
韞恬瀟灑地走進來,朝上座屈膝行禮。
“給皇額娘請安。”
“起來吧。”皇太后正眼沒瞧他一眼,不冷不熱地說:“皇帝政務繁忙,今兒怎有閒情雅興到這兒來看戲?”
“兒臣已有許久不曾陪皇額娘看戲了,今天得空,便來湊湊熱鬧。”謐恬悠然一笑,眼角餘光瞥見了低首斂眉的絳彩。
一看見韞恬,又聽見他說話的聲音,絳彩的心臟莫名地亂跳起來。
“那就坐會兒,一道看看戲吧。”皇太后眼睛望著戲臺,漫不經心地說。
“是。”
韞恬一落坐,眾嬪妃輕盈地步上前蹲身施禮。
“奴才請皇上安。”
“你們也坐吧。”
“謝皇上。”妃子們紛紛坐下。
“絳彩,你去把我那小米白果粥給皇上盛一碗過來。”皇太后忽然說。
“是。”絳彩微微一驚,慌忙回身解開黃雲緞包裹著的食盒,舀上一碗熱騰騰的小米白果粥,小心翼翼地捧到韞恬面前。
“謝皇額娘。”韞恬從絳彩手中接過來,深深瞅她一眼。
絳彩不敢回望,慢慢退回到皇太后身後。
“趁熱暍,喝完了粥身子就暖了。”皇太后難得親切。
“是。”?恬慢條斯理地喝起白果粥。
“今兒天冷,皇帝身上的衣服未免單薄了些。”皇太后眼神冷厲地瞪向養心殿掌宮太監王康。“王康,你是怎麼侍候皇上的?怎麼連服侍皇上穿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韞恬不動聲色地喝粥,他知道自己今天這身袍服並沒有問題,問題出在皇太后有心為難王康,似乎意圖將王康調離養心殿。
“奴才知錯了。”王康哪裡敢辯駁,直接認錯。
“沒把皇上侍候好,你難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