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豔謙卑一笑,“父皇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讓我日後好好跟著皇兄。”
言下之意很明顯,皇位是你的,沒有人跟你爭。
頓時,獨孤止的眼色暖了幾分,唇角冷硬的弧度也柔和了下來。“我先去看父皇。”
第二日,獨孤止到獨孤豔府中做客,商討著奏摺上的內容,比如該如何防止水患、如何治理貪官汙吏等等。
獨孤豔都只是給出中肯的意見,小心應對,沒有過界的言語和行為。
那晚,他們聊得很開心。
等他們聊完這些天色不早了,於是獨孤豔留獨孤止在府中用膳。
獨孤止也沒有推遲,只是在上菜的中途出去了一會。
等到回來之後,飯菜都上齊了。
“來來來,多吃點。等到父皇龍體康復之後,看到你我兄弟二人相處的如此融洽一定會很欣慰。”說著,往獨孤豔的碗中夾菜。
“是啊,也算是了了父皇的一樁心願。”
一直以來獨孤豔和獨孤止面和心不合。由於先皇偏愛獨孤豔並且格外器重,獨孤止心中即是羨慕又是嫉妒。
曾經先皇一度想要將皇位傳給獨孤豔,若不是他不肯,怕是現在已經坐上龍椅。
這讓身為兄長的獨孤止更加嫉恨自己的弟弟。
想不到明白,論文武、論治國之道,自己沒有半點不如獨孤豔,為何先皇眼中只有他,沒有自己。
溫飽之後,獨孤止命人送了一盆罕見的西域奇花給獨孤豔。
頓時獨孤豔根本沒留意到獨孤止眼中閃過的陰狠。
到後來,正是因為那盆花、那些奏摺、那頓飯菜,在無形之中形成了劇毒。
站住,滅的就是你(1)
聽完獨孤豔的複述,秦仰和秋無名神情凝重,獨孤止的野心他們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竟然會下這種讓獨孤豔性情大變生不如死的毒。
曾經他對這種偽孃的興味多麼的不屑,多麼的厭煩、多麼的牴觸。在他的價值觀裡,男人就必須擔起男人該有的擔當和樣子。
獨孤豔就知道,在說出真相之後,他們回味他痛心、揪心、傷心。。
他苦笑,三年了,也看開了許多。“三年來,我遍尋名醫,他們每一個人束手無策。體內的度過詭異,論毒性在中毒後三個時辰就會暴斃而亡。”
“可我。”忽然,他的嘴角,浮起一抹如清風和煦、情暖的笑容,彷彿炎炎夏日裡拂過的習習涼風。
明明是如此的清淡隨和,卻讓人的胸口劃過一絲揪疼。
“能夠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蹟,或許有人為我清除了些許的毒。”
縱使獨孤豔說的如何輕描淡寫,令人感到無限的悲涼和淡淡的絕望。那麼的輕,那麼的輕,那麼的那麼的……
頓時,凌冉心間微微發涼,不知道老天爺讓獨孤豔活下來是刻意的安排還是折磨。
秋無名很快地從痛心的情緒中跳出來,將前後的事情仔仔細細想了一遍。“雖然獨孤止一直覬覦皇位,但是他也不至於棄兄弟情而不顧,並且你也造就表明對皇位沒有任何的想法。”
“即便獨孤止有多渴望皇位,也不會做出如此不堪的事,他可是最痛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秦仰接過話。
由於對獨孤止不太瞭解,凌冉也不好發表意見。只是她認為一個具有野心的男人,就算再怎麼光明磊落,總會有陰暗面。
或許是意會出凌冉神色微閃的意味,秋無名解釋說:“獨孤止覬覦皇位並非出自於野心而是抱負。”
“哦。”凌冉無限拉長尾音,耐悶了。
她有把話寫在臉上嗎?
“因而,三年來,我一直都在追到底是誰控制了皇兄,並且皇嫂在父皇駕崩前夕失蹤了。”
站住,滅的就是你(2)
微微嘆息,獨孤豔接著說:“皇兄對外宣稱皇嫂抱恙在身,冊封典禮一直押後。”
凌冉聽著,怎麼覺得,這位皇嫂被某個人挾持,而獨孤止為來自己心愛的女人謀害自己的弟弟,可是又不忍心,下毒的時候分量沒下足,因而獨孤豔奇蹟般地活下來。
但是,生在帝王之家的男子有這麼長情?
彷彿看穿了凌冉此刻心中所想,秋無名意有所指道:“這個世代的愛情觀還是比較專一的,很少有男人少妻四妾,即便是先皇也只娶了先皇后一人。”
或許是因為自己心裡的想法被看穿了,又或許是他過於灼熱的眼神,凌冉垂下眼簾,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