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平日裡,無數佳人才子喜好在這裡吟詩作對,散步春遊,而今日,這碧月湖卻被皇家禁衛軍包圍住,不允許閒雜人等靠近。
湖水中停著幾隻大的畫舫,岸上貴女們三五成群在一起聊天,遠處的大樹蔭下,儀仗、桌椅、瓜果早已經擺好。
容淺今日一身淡青色繡湘妃竹長裙,她身體本就纖長,與兩岸旁的垂柳放在一起,彷彿是融入了自然這幅畫中一般。
湖陽長公主邀請,她雖不願來,可是來了,應該比不來會少許多麻煩吧。況且也許今日來的一些人中,有認識她的呢。過去,是一個可怕的字眼,可是她似乎已經有些好奇了。
“小姐,你看,那邊那隻獅子船看起來好漂亮啊。”綠蕪指著不遠處湖中的船,衝著容淺笑著說道,來郢都之後,她甚少能四處看看,而她偏生又是那種愛看熱鬧的性子,所以此番她最是興奮。
綠蕪這一聲,很快就吸引了不遠處那些貴女的注意,她們的目光紛紛落到了容淺身上,眼底嘲笑有之,嫉妒有之,疑惑有之。
容淺自然知道她成為了焦點,可是她渾不在意,順著綠蕪的目光看過去,眉眼微動,眼底閃過一絲無奈,這丫頭興奮過頭了吧,那哪是獅子啊——
“沒見過世面就不要出來瞎嚷嚷著,連獅子跟麒麟都分不清楚,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土包子。”一個不屑的女聲忽然傳來。
感覺到有人走近,容淺偏過頭,看著身旁一身玫紅色長裙的女子與她擦肩而過,停在了她身前。
只見那女子忽的回過頭來,高挑的鳳眼掃過容淺的臉,面上的不屑愈發盛了,冷笑說道:“這哪裡來的鄉野村姑,長這樣,也敢來赴宴,真不知道湖陽長公主是怎麼請的人,這種貨色也能被邀請來。”
這女子容貌並不美豔,可是那微微上挑的丹鳳眼給她平添了幾分威嚴凌厲,只是臉上那厚重的脂粉以及滿頭的珠翠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些俗氣。
容淺對上那雙高傲到頭頂的鳳眼,眉目冷淡。
綠蕪心頭早就對這無禮的女人不滿,又聽到她侮辱容淺,當即冷笑說道:“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子,還有臉說別人!”
那女子一聽,一張臉瞬間扭曲,惡狠狠的瞪著綠蕪,“死丫頭,竟然敢如此跟本公主說話,來人啊,給我掌這丫頭的嘴。”她後面跟著的兩個侍女立刻朝綠蕪走過去。
不遠處,各國的貴女們都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其中一身煙水綠宮裝的美麗女子放下手中的茶盞,看著那玫紅色長裙的女子,眼底閃過一絲厭惡,“沒想到慕容凝羽那囂張的女人也來了。”
她對面,一個杏色雲錦宮裝的女子冷笑說道:“八成是西月國沒有長的好看的男人了吧。”
“那姑娘也真是運氣不好,哎。”下首一身藍色廣袖流仙裙的女子嘆息說道,她眉目生的極為柔和,氣質溫婉。
這幾位都是異國公主,而今日皇室公主並未前來,京都貴女們與她們不熟悉,也都不好接話,只是看向容淺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幸災樂禍。她們心底說不嫉妒容淺那是假的,一個外室之女一夕之間成為北楚皇室最為尊貴的公主,讓人如何不嫉妒。坐在後面的藍妃傾看著那面色冷淡的女子,面上平靜,她可不覺得容淺會受欺負。
而那邊,看著慕容凝羽的侍女氣勢洶洶的朝著這邊走來,容淺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聽到一般,抬腳直接朝著前方走去。
慕容凝羽見容淺氣定神閒的從自己身邊走過,臉色愈發扭曲,這是什麼意思?不把她的話當回事?不對,這女人肯定是個聾子,所以沒聽到她的話,真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只是,她沒讓她走,她怎麼敢走在她前面。就在她準備發怒的時候,突然“啪啪”幾聲傳來,兩個侍女的慘叫也隨之而來。
慕容凝羽看過去的時候,只見綠蕪像是在打木樁子一般,朝著她兩個侍女的臉扇去,而她的兩個侍女毫無反手之力。
見慕容凝羽看過來,綠蕪收回手,拍拍手,嘆息說道:“真是沒勁,就這身手,也想修理人?太不夠看了。”說著,她直接朝著前方走去,經過慕容凝羽的時候,瞥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冷意,若不是小姐不讓她隨便惹事,這女人她也要修理。
慕容凝羽瞪大眼睛,雙手緊握,身體更是氣的發抖,她忽的回過頭,衝著容淺的背影,厲吼一聲,“你給本公主站住,本公主讓你走了嗎?!”
奈何容淺跟綠蕪都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往前走。
慕容凝羽怒極,她出門沒有帶高手,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又不是那臭丫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