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好久沒有打理過了,亂蓬蓬的。
“大人,不必擔心,我們有兩萬人,未必就打不過唐軍。”李嗣恩道。
李嗣本點點頭,他的臉上有一道鮮紅的疤痕,十分的猙獰。“南面的唐軍防備的嚴密,我們很輕鬆的就穿過了他們的防線。我們向南突圍!”
“你們不該來的!”李克用重複著那句話,情緒低落,走到桌邊將一封書信拿起遞到二人面前,“你們看。”
李嗣恩接過信,開啟只看了幾眼,立即就驚的面無人色,手中的信都沒拿穩,直接掉在了地上。張開口結結巴巴的道:“老族長已經被鎮**生擒了?這不可能!”
聽到這話,李嗣本也嚇了一大跳,連忙低頭撿過這封信,看過後也是不敢相信,“這定是唐軍的陰謀。”
“這封信是真的,父親的手跡我不是認得的。而且送信的人乃是跟隨了父親幾十年的老親衛將領,不會有錯的。”李克用痛苦無比,聲音低沉著道:“我們派出的三萬多人的家眷北上隊伍,已經基本全軍覆沒。三千精騎也沒了,將士們的家眷都沒了。”
沙陀人現在真是山窮水盡了,往東走的一萬人馬全沒了,現在北遷的三萬餘人又沒了。沙陀人現在只剩下了他手上的這兩萬人,其中還只有五千精騎,其實的都是新兵。
父親的來信,是一封勸降信。李國昌現在落入了李璟的手中,只剩下了半條命。在知道東走一萬人覆沒,西路的三萬多人也全沒了,而兒子又陷入了四面重圍之後,李國昌最終還是按李璟的要求寫下了這封勸降信。
“西路北遷兵馬和東面一萬人覆沒的訊息我還沒有告訴大家!”李克用幽幽的道,這兩個訊息要是一傳出去,沙陀軍必然軍心大動,甚至是直接潰敗。可是這樣的訊息他不說,唐軍肯定會說的。瞞的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我們不能就這樣降了!”李嗣恩不甘心的道。
李克用帶著兩人登上營中的瞭望高臺。指著營地的四周:“你們看吧!”
李嗣恩往河的對岸望去。在河拐角的兩邊對岸。漫山遍野的火把,佈滿了視野所及的河岸,山巒,無數飄揚的紅色旗幟迎頭夜風獵獵飛舞。而且轉過身來,在大營的南面,還有更多的火把。遍佈的火把,數量之多,能令天上的繁星也黯然失色。
“我們只剩下了大軍三天的存糧了!”李克用又是低沉聲音說了一句。
李嗣恩二人眼睛立時瞪的巨大。天啊,只有三天的存糧,這怎麼打。只要三天之內殺不破重圍,那他們就將不攻自破。
幾個人都黯然無聲,眼下的形勢真的是天要亡沙陀人。
李克用現在也是情緒不高,父親的被俘,讓他無比痛苦。他還擔心著妻子劉氏,可沒有人告訴他劉氏現在情況怎麼樣了,究竟是被俘了還是死於亂軍之中。
眼下諸路唐軍齊至,李璟的鎮**封鎖了紫河對岸。又佔據了單于都護府,沙陀人再想往西撤。經由白道越陰山已經不可能了。現在李克用就算想戰,也只能被迫的和唐軍在這塊河灘平原上決戰,連個防守的城池陣地都沒有。
李克用現在毫無鬥志,想要繼續打,可軍無存糧,前無出路,怎麼打?
可讓他投降,他又心有不甘。
這天晚上,從紫河的對岸,突然一支隊伍直衝過來,後面緊跟著一隊騎兵追殺。最後這隊騎兵被逼到了紫河岸邊,直接跳入了河中。
李克用得報,連忙派了一些人劃了十幾條船前去接應。最後從河中撈起了十餘人,其餘人不是被殺就是已經淹死了。
“是嗣源,大人,是嗣源!”李嗣恩激動的向李克用大叫,揹著李嗣源一路衝進中軍大帳。
李克用一見,果然是義子李嗣源,也不由的驚訝萬分。“快,給他拿衣服來,另外加加個火盆!”這樣的正月天,河裡都是冰凌,一般人掉進河裡就沒救了。
又是換衣服,擦身體,又是加火盆,好一會功夫,李嗣源才終於醒了過來。
看到李克用,李嗣源不由的流出了眼淚,這一路來,他帶著三百騎穿過金河,一直向東行,一來還想尋找機會救李國昌。可李國昌被押在單于都護府中,根本毫無機會。李嗣源便又來與李克用匯合,通報劉氏的情況,另一面,也是要來與李克用共進退。
看著李嗣源李嗣恩李嗣本三個義子,李克用感動萬分。聽到劉氏現在由李嗣昭保護著已經先一步撤入了陰山之北,找到了韃靼人取得了一塊庇身之所,也不由的高興不已。
這幾天沉淪頹廢,讓他一度意志消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