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遠方三千沙陀騎兵如同一朵飛速移動的烏雲,直撲而來,轉眼間已經到了城下停下。
蘇弘軫認真打量著這支騎兵,沒有發現李國昌和李克用的旗號,只發現了一面打著康字的將旗。對於沙陀兵他有些瞭解,猜測領兵之人可能就是李克用手下大將康君立。
見到不是李克用父子親來。蘇弘軫立即膽氣壯了不少。轉身對拓跋思恭道:“沙陀人也太囂張了,只率三千人馬竟然敢前來挑釁。我們有六千兵馬,倍數於敵,不能露怯。拓跋將軍可敢隨我一起殺出城去,消滅了這支沙陀騎兵?”
拓跋思恭有些擔心沙陀人有陰謀,但此時被蘇弘軫一激,想起只要謹慎一些,應當不會有事,當下便點頭同意出戰。
城門緩緩開啟,六千騎兵從城中湧出。在城下集結成陣。六千騎兵分成兩部,蘇弘軫和拓跋思恭各率本部。城下曠野裡戰馬嘶鳴。長矛如林,旌旗勝海。
蘇弘軫戰馬疾奔,在騎兵隊伍前飛馳,他的聲音迴盪在曠野的風中,“沙陀狼崽子只有我們的半數,因此我們沒有理由失敗!此戰必勝!”
他勒住戰馬,馬槊一指前方的黑團。“弟兄們,隨我出戰!”
蹄聲如雷,殺氣騰騰,六千騎兵浩浩蕩蕩向叛軍迎戰而去。
在靜樂縣北,兩軍隔一里地停下,各自列陣。沙陀軍主動來攻,卻列出了偃月陣形。党項人和摭虜軍,卻列出了一個雙頭蛇陣形,準備齊頭並進。
沙陀軍旗下打馬衝出來一員魚鱗甲大將,身高近七尺,虎背熊腰,手執一把長槊,胯下一匹四尺高烏龍駒。他催馬上前,手中長槊直指官軍,大喝道:“唐軍中可有人敢與某一戰?”
蘇弘軫告訴拓跋思恭:“此人名叫康君立,沙陀飛虎子李鴉兒手下雲州七將之一,不但勇猛無比,而且還是李鴉兒的心腹大將。”
兩軍陣前單挑,拓跋思恭倒沒多少驚訝,雖然有些異於常法,不過很多胡族蕃兵都喜歡仗個人勇武,打仗也不要什麼章法,就是作憑勇猛。不但士兵如此,就是將領也常常如此。兩軍陣前,如果單挑勝利,不但軍心士氣大漲,有時甚至能直接驅兵掩殺敗敵。
拓跋思恭冷笑一聲,“那就讓某前去會一會他!”
話剛落,拓跋思忠大叫道:“還是讓我出馬。”說完,也不等拓跋思恭答應,立即拍馬出陣,迎戰上前。
康君立乃是李克用手下大將,見到敵陣中飛出來一騎將領,看那模樣,不似唐將,卻是胡人裝束,片刻後已經猜出對方是党項人。心下大怒,拍馬端槊來戰。
儘管拓跋思忠來勢兇猛,他卻不慌不忙,向後一撤馬,躲過拓跋思忠這兇猛的一記狼牙槊,馬槊一挑,刺向拓跋思忠心窩。這一槊,刺得凌厲無比。
‘當!’一聲,馬槊砸在狼牙槊杆上,擋開了這一槊。震得兩臂發麻,拓跋思忠心中凜然,他不敢輕敵,立刻使出全身力氣,狼牙槊一記比一記兇狠力大,向康君立砸去。
康君立已經發現了拓跋思忠的弱點,那就是他力量雖大,可卻光憑著這兩膀子力氣,招式不足。頓時,也不再與他硬拼,而是舞動長槊,一把十八斤重的丈二馬槊,卻在他手中舞的如蛟龍出海一般,十二式槊法連綿不絕。
兩人交戰幾十回合,康君立越戰越勇,大喝一聲,長槊如龍,直接刺向拓跋思忠的心臟。這一槍迅猛無比,勢不可擋。拓跋思忠此時狼牙槊已經砸出,百忙之中只得奮起餘力向上一挑。噹的一聲,這一挑卻只挑開了些許,康君立卻趁勢將槊鋒上移,從胸口改攻向他的咽喉。
眼看躲避不及,拓跋思忠萬念俱灰。
就在此時,一支箭速度凌厲,箭尖眨眼間便到了康君立的面前,比他的長槊還要快上一些。康君立聽到風聲就知不好,本能的一個鐵板擋。咻的一聲過去,這一箭堪堪擦著他的臉龐而過。在他的臉上劃出一道猙獰的血槽。頓時鮮血流下。染紅半邊臉龐。康君立痛的大叫一聲,他的一槊也就此刺偏,一槊有些無力的刺中了拓跋思忠的肩頭。
這時又是一箭射到,康君立百忙之中一個蹬裡藏身,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不過對方連放冷箭,康君立卻無法再戰下去,連忙敗逃本陣。
拓跋思忠劫後餘生,回頭望去。卻見剛才發箭搭救之人居然是蘇弘軫。
蘇弘軫收起弓箭,拓跋思恭代弟弟大為感謝。蘇弘軫大笑道:“些許小事,不足掛齒。現在康君立敗退,我們正當趁此機會一舉掩殺!”說完轉頭喝令擂鼓吹角,全軍衝鋒。
拓跋思恭本覺得這時並不是進攻的好時機,可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