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時症,最後不得不返回了青州。臨走前,宋威將前線指揮權全權交給了副帥康承晦,可這場平亂之戰,從去年打到今年,戰事毫無進展。
四月時,大帥在見到草賊與叛賊王敬武匯合之後,憂心忡忡,主動提出了擔任招討使。身體恢復了些的宋威再次從青州來到淄齊前線,指揮平盧軍對叛軍發動攻擊,一開始連續打樣了幾場勝仗,勢頭正盛之時,王敬武居然派出死士刺客行刺宋威,雖然衛士及時發現護衛,但宋威還是中了一弩,雖然只是傷到一臂,可那弩箭上卻有毒,幾經醫治,也無法完全治好。最後宋威不得不又一次返回青州,結果王敬武散發謠言,說宋威已死,使得平盧軍士氣大跌。王敬武又率軍趁機打了幾次反攻,把官軍先前攻下的齊州臨濟和章丘城又奪了回去。
自那以後,戰事越加不順,一直到如今,康承誨也沒能再次攻入齊州境內。
反倒是其它各鎮,捷報頻頻,先是李璟獨領鎮**在宋州以兩萬大破王仙芝十萬草賊。隨後都監西門思恭又率六鎮兵馬在鄆州鉅野大敗草賊黃巢、王仙芝十六萬大軍。
各路捷報頻頻,唯獨平盧軍卻無寸功。不但沒能剿滅王敬武叛軍,現在黃巢又率軍進入了齊州與王敬武合流。聽到這個訊息。遠在青州的宋威不顧身體虛弱。急忙趕來主持大局。現在宋威擔心的已經不光是身為各道主帥卻無功了。而是擔心黃巢和王敬武萬一聯手進攻淄州甚至是攻打青州了。
“恭迎大帥!”平盧軍諸將齊齊出聲迎接。
身為沙場老將的宋威這次居然沒有騎馬,而是坐著馬車而來。當他掀開馬車簾子,下車時甚至是差點摔倒。直等他走近,諸將才看清宋威居然在六月天穿著一件皮袍,連頭上都戴著一頂皮帽。才隔了數月不見,他整個人虛弱無比,臉色蒼白,雙眼無神。嘴唇甚至有些烏青。原本挺拔的背也有些佝僂,以往握刀持槊的雙手,此時卻拄著一支柺杖。
看到這個樣子,平盧諸將無不變色,誰也沒有想到,宋大帥的傷居然如此嚴重,已經到了這要的程度。
“康副帥,崔司馬、雷判官”宋威咳嗽了幾聲,整個人似乎都依靠著手中的柺杖,他那有渾濁的目光掃過眾人。一一打著招呼。
“大帥!”諸將聲音低沉回覆。
齊整的鬍鬚,也掩飾不住他此時的虛弱。打過招呼後,宋威沒有過多的寒喧,而是直言道:“老夫自知時日無多,此次前來,是希望趁著未死之前,將平盧軍叛徒王敬武剿滅,並且將草賊一併剿滅。”
他那雙深陷的眼睛瞧的崔芸卿有些不太自在,宋威雖然已經是一頭病虎,可依然有股氣勢在。“季玉已經收復了濮、鄆、濟三州,目前已經到了齊州北面,隨時能夠殺入齊州。剛剛收到他送來的快信,季玉表示,隨時聽從大帥調遣!”
聽到李璟的名字,宋威目光中掠過一絲複雜的目光。當初,他還以為能憑手段收服這個小子。到最後控制不住時,他還讓了一步,收李璟為義子,原本想著藉此籠絡住他,讓他成為自己的得力助手,將來他死時,這平盧大帥的位置可以交給他。可李璟的人生際遇卻遠超他的預料,不但建立了鎮**,而且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成了與他並肩的節度使。如今更是身兼三鎮帥位,位至三公。不論是官職還是名聲甚至是爵位,李璟這個當初的毛頭小子,都早已經甩開他萬里之外了。
“你收了一個好徒弟!”宋威嘆了一聲道。
“他也是你的義子,大帥,當初你收他為義子之時,你們的關係已經不可改變。李璟不是一個無情之人,以前他是大帥的義子,如今仍然是。”
“當初的事情,只怕李璟也不是真心願意的吧。到了如今,那些事情不提也罷。”
“李璟當初答應了,他便是大帥的義子,不管他當初的身份有多麼低微,如今的身份有多麼的顯貴,他都不會忘記這些的。更何況,眼下之事,乃是朝廷之事。於私,他是大帥義子,於公,他是大帥麾下。大帥只要下令,李璟必然領命。”崔芸卿認定,李璟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更何況,信是李璟主動寫來的,更證明這一點。
“季玉真的願意聽從老夫的軍令嗎?”宋威扭頭望著崔芸卿,目光灼灼!
“是的,我敢保證!”崔芸卿目光沒有絲毫退卻。
“如果是這樣,此戰勝算很大!”宋威直言道,鎮**的實力有目共睹,“拿地圖來!”
侍衛拿來一副巨大的羊皮地圖,宋溫指著地圖,“諸將且看,眼下黃賊與王逆合兵,兵馬約有五萬,另有十幾萬青壯輔兵。雖然他們號稱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