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栩栩如生,法相森嚴。
雖然這串佛珠肯定無法和郡主的玉如意與蕭玉孃的那枚碩大的東珠相比,但在她的心裡,這串佛珠卻特別得她喜歡,一見到就有種捨不得離手的感覺。自此天天帶在身上,每日早晚必要持佛珠誦經禱告。
“求佛祖保佑師兄能帶兵打敗來犯的賊人,保島上軍民百姓安全。”稍頓了一下,她又輕聲道:“也求佛祖千萬保佑師兄得勝歸來,平安無事。”
手中的佛珠轉動,突然手指間摸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東西。
她低頭觀看。卻是怔怔發愣。
那是一枚戒指。大唐稱之為指環。黃金為環。上面還鑲欠著一枚碩大耀眼的金剛石。這枚指環也是上次李璟從遼海帶回來的禮物,做為眾多的禮物之一送給了妻子桂娘。李璟當初一眼就為這枚戒指上面的好顆巨大的鑽石所驚歎,如此完整碩大的天然鑽石如果放在後世,那絕對是無價之寶。不過唐時,鑽石似乎只是一樣很普通的寶石,甚至還不如翡翠石。
李璟高興的將這枚鑽戒送給妻子桂娘,誰知桂娘並沒有多少高興。她反而把那些極為普通的釵簪步搖等飾品喜歡不已,偏偏這鑽戒一點也不喜歡。最後甚至都沒問過李璟。直接把這枚鑽戒送給了於幼娘。
事後王桂娘回答李璟,只說指環和耳環一樣本都是胡人習慣的飾品,漢人並不喜歡用這些飾品。李璟問了半天,才知道,原來耳環和指環這兩樣飾品,在唐時漢人中佩戴著很少。漢人因儒家所言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因此穿耳這樣的事情,就不讚揚。一直以來,唐以前的漢人很少佩戴耳環。穿耳更是做為一種刑罰。戴耳環的不是南方的蠻子,就是北方的胡人。這些蠻夷胡番在漢人的眼中,才會男女不分的毀壞身體,穿耳戴環。
指環也同樣如此,漢人中很少戴耳環,也少戴指環。盛唐之時,胡風大盛,流行穿胡衣,上層的貴婦和青樓樂坊中的歌伎舞姬也開始佩戴起耳環和指環。不過到了中晚唐時,唐朝的皇帝又開始崇尚起漢之服章,幾次下旨要天下士庶改變胡習。此後胡風大減,漢風再盛。這耳環和指環也就純粹成了珠寶飾品,一般也就是用做陪葬之用了。偶爾有人戴著的,也就非貴妃就是歌伎舞姬,和大唐的露胸袒乳裝一樣,成了專屬於宮廷和上層豪門貴婦以及青樓樂坊女子的專用。普通百姓,如果不是胡族血統,基本不用這些首飾。特別是如戒指,就算戴,也一般是穿在項鍊之上。
王桂娘現在成了將軍夫人,處處開始學習禮儀,自然不願意失禮。便把這指環當成禮物送給了於幼娘,她雖然不喜歡李惠兒和於幼娘幾個漂亮的未婚女子留在沙門鎮,經常找上門來。可相對而言,三個女人中,她還算比較喜歡於幼娘這個丈夫的師妹一些。
於幼娘收到這枚戒指卻是十分欣喜,她曾經聽李璟一次偶然說過,說戒指象徵著愛情。特別是結婚的夫妻,一人一個佩帶一對戒指,更加的美好。
她手上的這枚戒指並非只是單獨的一個,李璟的手上還有一個,乃是一對。
她不知道王桂娘是否知道關於這個戒指的故事,但她得到這對戒指卻是心中十分高興。她把這枚戒指穿在了佛珠之上,每天彷彿之時都能撫過數次。每次輪到戒指之上時,她總是會不由自主的稍稍失神。每一次,她都會想起那個李璟說起的戒指的故事,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情比金堅,愛如鑽石。
一開始,去清寧鄉,來沙門鎮,都只是李惠兒強拉著她來的。但是現在,她突然捨不得再離開了。每天如果看不到那個身影,總會覺得若得若失。
“保佑師兄得勝平安歸來!”於幼娘最後唸完一遍禱告,剛起身,卻聽到一個風風火火的聲音傳了進來:“幼娘,你求的願靈通了。李璟那傢伙果然大敗了敵軍,現在已經奪下大謝砦,並殲滅了都裡鎮的艦隊了。”
“啊,是真的嗎?”於幼娘一臉的高興,不過馬上想起一件事情,欲言又止。
“別不好意思了,你不就是想問李璟現在人怎麼樣嗎?”李惠兒一下子點破了於幼娘想說又沒好意思說出口的話。於幼娘臉上飛起兩片紅霞,期盼的望著李惠兒。
“放心,李璟一點事情都沒有,打了個大勝仗,而且連根毫毛都沒傷著,現在正帶著人在大謝砦慶功呢,這個時候他可沒時間想著你。”
“郡主,你說什麼呢?再胡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於幼娘有些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道。不過心裡聽到他沒事,卻沒來由的一陣輕鬆起來。整個人也歡快起來。和李惠兒打鬧起來。
一番打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