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樓裡。大約二十個左右的封家護衛正在裡面烤火。有幾個還脫了外面的衣衫拿長矛挑著靠近火邊烘烤,一邊還大聲咒罵著這該死的天氣。他們都是巡夜隊的,剛剛暴雨來襲的時候正在堡外巡守,無摭無擋的被淋了個溼透。
一個隊頭模樣的大漢一邊喝了一大口酒,一邊對那些護衛道:“這雨看來一時半會是不會停歇了,大家按規矩都出去巡查一遍吧。巡島的巡島,巡城的巡城,等巡完這一遍,大家就可以一直等到雨停了。”
“封頭,外面這雨下的跟瓢潑似的。天氣又這麼冷,一出去就得跟海里撈出來似的。剛才都已經溼了一回了。再來一回,明天鐵定都趴床上起不來了。要不,還是等雨停一停再說吧。這樣大的雨,根本不會有船敢出海,咱們在島上就更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另一個也是笑道:“說的是啊,咱這島建堡以來都已經有五十年的時間了,可除了二十年前那不開眼的鎮三江來犯過一次被殺了個乾乾淨淨之後,這一晃三十年過去了,除了那些海貓每年上島來外,哪還半個海賊敢靠近咱們。更何況,今天還是這樣的暴風雨的天氣,更不可能了。”
那封頭見此,笑罵了幾句,“這都是島上的規矩,就算是外面下雨,也不能懈怠的。出堡就算了,不過隔一個時辰去城牆上轉一遍還是需要的。這樣吧,大家輪流出去,每個時辰出去兩個,也省的大家一遍遍的淋雨。王七趙黑子,你們兩個現在就出去巡視一遍城牆,看有沒有什麼動靜。”
王七和趙黑子兩個都比較瘦弱,在這班護衛裡一向屬於被欺負的。這第一班就輪到他們,也只能心裡腹誹著,但臉上還得打著笑意。兩人一人拿了一個大斗笠,又披了一件蓑衣在身,各拎了一把長矛磨蹭著追出了城門樓。
二人剛一追入雨幕之中,突然就感覺一陣風雨襲來,然後脖頸就被一隻冰冷的手腕扼住。連一句話也沒有來的及說出,一把鋒利的三稜軍刺就已經刺穿了他們的心臟。
李維緩緩的收回插在敵人守衛胸膛的三稜軍刺,這也是新軍坊根據李璟將軍所劃出的圖紙為偵察兵特製的新式裝備,一尺長的短刺,三稜刺尖,能夠迅速的刺破敵人身上的護甲,並且快速放血致敵死亡。這樣的軍刺刺中目標,不死也能大放血,就算救回去,那創口都難以縫和。
摘下死屍身上的斗笠和蓑衣,李維和另一個偵察隊頭立即穿戴起來。斗笠低垂,蓑衣摭身,兩人一人提著一把長矛走入城門樓中。
正在喝酒禦寒的封隊頭看到兩人才剛出去就馬上回來了,不由的惱怒的道:“兩個賊囚,他孃的剛出去沒有一泡尿的時間就滾回來了,你他孃的糊弄誰呢,趕快給老子再出去巡守一遍,沒有一柱香不要給老子回來。要不然,小心吃板子。”
他大罵一頓,卻見兩人如釘子一樣釘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由的更加憤怒,平時兩個窩囊廢哪敢半點觸怒頂撞他,今天這兩個傢伙被雨水淋糊塗了?
剛要再罵,卻突然見那兩人猛然將手中長矛向他擲來,然後一掀身上蓑衣,居然在腰上抓出了一把弩機。
封隊頭亡魂大冒,嚇的直接就地往地上一滾,堪堪剛避過那其中一支長矛,卻已經看到另一支長矛一矛貫穿了他身邊的鄭老疤。
“咻咻咻!”弩機射個不停,轉眼間就已經有三四個中弩倒下。被突然襲擊殺了個措手不及的烤火護衛們,到這時都還沒明白為何王七和趙黑子突然就瘋了,見人就殺。有人就地打滾,有人起身去拿武器,還有人居然在對著李維兩個大聲的喝罵。
不過他們換來的只是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然後突然無數的人從樓外的雨中衝進來,全都拿著一把把的弩機,對著屋中的人見人就殺。
呼嘯的弩釘將一個個護衛釘死在地上,許多人致死都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敵襲!”封隊頭一手舉著一面盾牌,一手抓著一把橫刀,扯開嗓子瘋狂的尖叫著。
只可惜他的叫聲雖大,可外面的風雨更大,聲音一出城門樓立即就被巨大的風雨聲掩蓋,消失無蹤。
二十餘個護衛根本不是李維他們百人的對手,一柱香不到,所有人全都死於弩釘之下。封隊頭多掙扎了片刻,最後卻成為了一具馬蜂窩,被釘上了二三十支弩釘。
“升絞盤拉起千斤閘,開啟堡門,放下吊橋。其它人跟我一起,守住城門。將軍率大部入城之前,任何人不能後退半步,就算是死,也得給我死在陣地上!”李璟提著滴血的橫刀,大聲喝令。
李維留下二十人絞起斤金閘門,他則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