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兵馬,也都得到了每人五千錢的賞賜,另外每人還得到了兩套嶄新的軍服。紅色的缺胯袍、背子,旋襖,白色中單,內褲,還有鞋襪。除了布靴外,普通士兵每人還得到一雙短幫皮靴,軍官們甚至有一雙長筒軍靴。
五千一路上吃盡苦頭的禁軍,在登州城下熱水洗浴,換上嶄新的軍袍,口袋裡裝著李璟發下的賞錢,大口吃著鎮**送來的酒肉。
整個軍營,到處都在談論著李大帥的慷慨,所有人都在感嘆終於守得雲開見明月,雖然離開了繁華的長安,但能投到如此慷慨的大帥麾下,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曾元裕知道,李璟只用了簡單的一招,就把五千兵馬的軍心收買了。
雖然曾元裕心裡不免罵了句土豪,可心裡對於李璟還是很有好感的。李璟是一個真有本事之人,有能力的人總是瞧不起沒有能力的,曾元裕的心裡就瞧不起李系,雖然以往每次論戰,他都能與自己不相上下,甚至還常常佔在上風。但李系只能紙上談兵,李鈞、李涿雖然當初談不過他們,可兩人打起仗來不含糊。李鈞雖死,那是因為他碰上的李克用也是一個極厲害的將領。
英雄相惺,李璟有本事,讓他佩服,而且李璟也同樣是一個不喜歡宦官的人,他知道李璟與田令孜一直不對付,這讓他更增好感。
既然都回不去了,也許與李璟一起幹是個不錯的選擇,起碼,這是個慷慨的大帥。這年頭,無數藩鎮兵變,每年都有兩三個藩鎮兵變,為的是什麼,不就是鬧糧餉鬧賞錢麼?
而鎮**的糧餉賞賜之高,幾乎都超過了禁軍,這是天下公認的事實。李璟的高糧餉的同時,卻並不是靠對百姓的壓榨所得。正相反,他早聽說過無數的傳言,登州和遼東,現在幾乎成了他從宋州一路到青州來的路上,無數次從許多百姓口中所向往的世外桃源了。
李璟帶著諸多酒肉正在慰勞遠道而來的禁軍,大營一片歡聲笑語。
大帳中,五千神策軍諸將和李璟帶來的三千輕騎的軍官們共聚一帳,歡笑宴飲。這些禁軍軍官,多數都是在禁軍中受到排斥,鬱郁不得志的人。除了曾元裕等少數幾個高階將領是世家出身外,其它的多是些沒什麼地位的禁軍中低層軍官家庭出身。從離開長安起,一路上見慣了各種世態炎涼,如今一到青州,馬上受到李璟如此厚待,眾人都有股受寵若驚的感覺。
李璟目光望向收拾的乾淨整潔,充滿儒雅氣息的曾元裕,起身舉杯,大笑道:“早聞得曾將軍少年便極負才名,兵書將略,無所不通。從小就學習兵法,論戰談略,無人能敵。聽聞少年時有一次與名將西平王論戰,也難不倒曾將軍。如今得曾將軍前來,某相信,正是一展所長之時。”
曾元裕淡淡一笑:“大帥過獎,那時不過年少輕狂,紙上談兵而已,哪懂得真正的兵法戰策。李系談兵當年猶在我之上,可如今卻在草賊面前不堪一擊,職下不過和李系一樣,又一個趙括而已。”
這番話說出,在座諸將都是神色一動。李系雖然是敗軍之將,可卻也被朝廷調任平盧軍行軍司馬,曾元裕歸於平盧軍下,這可就是他的上司了。更何況,田令孜讓曾元裕所部聽於李系調遣,這可不是什麼太機密的事情,在座的禁軍將領幾乎都知道。而李璟,同樣清楚。
他在這個時候,在李璟的面前說出這番話來,意味著什麼?李璟知道曾元裕不是那種揹人說人壞話的小人,那麼,這番話的意思就很明顯了,他在向李璟表明姿態,選擇站隊嗎。
李璟微笑著向曾元裕點頭,接受了這個站隊。
“本帥受天子之命,收復安東舊地遼東遼西之地,前段時間雖然收復遼南,可也只得收復一隅而已。之前忙於代北平叛,河南平亂,現在,本帥得報,遼中的高句麗人正集結兵馬與契丹人大戰,戰事不久將見分曉。遼東之地本為為大唐疆土,現在兩個胡族卻在我們的疆土上開戰爭奪,這是完全視我等將士如無物。本帥已經決定,即日將向遼東進軍。現在徵東行營已經組建,本帥擬請曾將軍任行營左先鋒使,領本部五千兵馬為左前鋒,不知曾將軍意下如何?”
曾元裕微微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他剛表態選擇李璟這一邊,李璟就立即決定任他為先鋒官。
他沒有想過,李璟打算讓他打先鋒,以此有什麼借刀殺人之類的想法。先鋒,這可是征討大軍的精銳。做為先鋒將領,往往由勇猛大將擔任,而先鋒部隊,也都是由最精銳的兵馬擔任。
他們只是新來,而他以往更沒帶兵打過仗,李璟居然如此信任他,讓他做先鋒。雖然還應當有一個右先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