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也吟誦了,甚至連河邊的柳樹都折禿了。鄉紳們還送了上千把的萬民傘呢,按說到了這一步,該由於琄離去了。
李璟這個時候不得不帶著左一都的一眾兄弟擠到前面,為於琄擠開了一條通道,讓他離開。於琄也在那些人的呼喊中從馬車中出來,換騎乘馬,不斷的向那些人揮手告別。
眼看著那條通道就要走完,突然在左一都士兵的人牆後面擠出一人,直衝到於琄的面前。
李璟當時頭皮就麻了,心中以為出現了刺客,連忙奔跑過去。可跑到前面,卻發現似乎根本不是那回事。只見那個人跑到於琄馬前,但並不是刺客,而是上前一把抱住於琄的腿不讓他走。口中說著什麼清官什麼什麼的,但李璟仔細打量那人,卻發現那人一身短褐打扮,臉上也灰騰騰的農夫裝束。但他不經意間卻發現,那個穿著麻布短褐的農夫,腳下居然蹬著一雙絲綢面的靴子。再聽那人的話,也根本不似普通農夫的語氣。
正在李璟猜測這人的真實身份究竟是刺客還是演員時,那人卻是突然扯下了於琄左腳上的靴子。雖然咋看起來,那人似乎是不經意扯下來的,可李璟卻看的很清楚,這人絕對是故意扯下來的,準確的說,他就是奔著於琄的靴子去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正當李璟萬分不解的時候,那個扯下於琄靴子的男人卻是興奮的抱著靴子跑回子人群之中。人群中發出一陣歡呼,立時又有幾個人捧出了一個木匣開啟,接過那隻靴子十分鄭重其事的將其裝了進去。
那夥人完全是早有預謀,不但把安排了人攔路,還安排了人去脫靴,更準備好了木匣。一連串的動作,安排的滴水不漏。很快,這群人捧著好個裝著靴子的匣子就擁到了城門口。又有人抬出了一架梯子,然後將那個裝著靴子的匣子釘起掛在了東城門上。
於琄光著一隻赤腳,對此似乎有些麻木了,只是一個勁的催馬車上路,連靴子都來不及換了。望著滾滾遠去的馬車,還有於琄那隻一直在空中晃著的赤腳,李璟都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他孃的算是怎麼回事?”
林威和張宏悄悄擠到了李璟的身邊,正好聽到他的低聲咒罵,張宏忙解釋道:“剛剛那是離任脫靴,脫下來的那隻靴子就叫遺愛靴。這也是有原頭的,憲宗皇帝年間,崔戎任華州刺史時,做了許多好事,在他離任時候,老百姓捨不得讓他走,攔在路上,沒想到了用力過猛,竟拉脫掉了他的官靴,老百姓如獲至寶,稱此靴為“遺愛靴。”
這本來只是一件意外之事,誰曾想後來傳成了一件流傳很廣的故事。後來,一些為官時很有聲望的官員離任時,有些百姓便也會主動上前脫靴。官員如果被脫靴,不但不能惱怒,還得高興,因為只有極好官聲的官員離任時才會有百姓來脫靴。不過,自崔戎到現在,被脫靴的官員也沒幾個。”
張宏最後一句的話外之音,卻是在說於琄被脫靴並不符合脫靴最初的意義。李璟當然明白他背後想說的話,於琄今天這是被人徹底的暗算了。
這招狠啊,先是萬民傘,接著又來一個攔路脫靴。這事情不用說,肯定少不了封彥卿的影子,就不定這後面連宋溫都可能參與了。這是要捧殺於琄啊,棒殺不成,就來捧殺。不過越是如此,越說明封彥卿此人需要早除。
“準備的怎麼樣了?”李璟輕聲問林威道。
“封彥卿就住在東城,他回城時直接沿著東西幹道大街就行。大街上白天都是擺攤的商販百姓,想要動手,很難。”林威說道,他們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於琄會今天就走。原來李璟以為於琄應當會是明天離開,那麼今天的宴會很可能會到天黑之後結束。那時封彥卿晚上回府,街道上沒什麼人。
“我們必須今天動手,張大新他們的死雖然沒人知道,但這事掩蓋不了幾天。而且,剛剛封亮居然在酒中下毒,想要毒害刺史,我們不能再等,以免夜長夢多。想個辦法,封彥卿難道就不會有其它安排了嗎?”李璟不敢再拖,事情已經到了關健之時了。
“封彥卿一般情況下晚上很少外出,基本在府中。不過也有例外之時,我打聽到封彥卿在城北的水城丹崖山上有一座別墅莊園,就在昭王的莊園不遠處。那裡住著的是封彥卿的母親,還有他的一個新羅美妾以及和新羅妾所生的幼子,不過他平時很少去那,大部份情況下都是白天去,只有偶爾才晚上去住一兩晚上。”
“他去丹崖山別居有什麼規律沒?”李璟心頭一動問道,丹崖山並不在蓬萊城中,而是在城北的那座水師水寨圍起來的北面臨海之處。雖然蓬萊城與山寨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