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也從親家成了仇家,只是兩個兒女的親事卻是未解除的。不過後來路巖和韋保衡失和,被韋貶為西川節度使,新皇即位後,他又被貶為新州刺史。如今韋保衡被賜死,當初被他們兩人陷害的於琮與劉贍先後被召回拜相,路巖的下場可知。但於幼孃的事情卻是越加的麻煩,當初路家得勢時並未取消親事,如今路家失勢,於家也不好就此取消這門親事。
李惠兒也曾聽父親說過,於家有可能為了避免被人說三道四,這次重新得勢後有可能會比較低調,所以於幼娘與路家的親事很有可能會繼續。
一時沉默,難言的尷尬。
這時,李惠兒見封亮正在得意的炫耀他的馬槊,不由對他這個行為有些鄙視,又暗為李璟擔心。一把好的馬槊,在騎戰之時能為騎士增添許多威力。封亮用槊,而李璟用矛,相差極大。李惠兒以往在京中時,見到的武將和世家公子們,都是持槊,在她印象中,拿長矛的,那是普通士兵所為。要知道,京城神策禁軍中,不少世家子弟投軍中,哪怕是當個不入流的伙頭隊長的,也都是持槊。
場外,也不知道是哪個居然找來了一面牛皮鼓,隆隆的擂響起來。伴著鼓點,李璟和封亮各驅戰馬,持矛端槊來戰。雖然兩人比武為切磋,但實際上兩人都是拿著戰場武器上陣,並未使用軍中比鬥時常用的木製無頭長矛。比鬥一開始,封亮便仗著跨下戰馬優良快疾,端著馬槊向李璟首先發起衝鋒。
馬槊的犀利封亮比誰都清楚,他手上這把名師打造的馬槊的槊鋒不是兩刃形,而是三角稜形鋒刃,最長破甲。藉著跨下戰馬的巨大的衝力,只要命中李璟,並不需要太大力氣,鋒利的稜形破甲稜就能瞬間破開李璟身上的山文字甲,然後長達二尺有餘的鋒刃能直接穿透李璟的身軀。
在二尺鋒刃的下端,還有一個留情節,留情結就是中間花萼一樣的兩瓣。一旦馬槊刺入敵人身體,對手會被串在槊鋒上,卡在留情結處,複合槊杆猛的彎曲,待槊鋒上的敵人被帶離地面,由於槊杆超強的彈力回彈,瞬間將槊鋒上的人體彈出去,帶出一蓬血霧。
這就是馬槊的超強地方,超級的破甲能力,加上覆合槊杆的超強彈力,既能破甲殺敵,又能卸掉刺中敵人時的那巨大沖撞力。如換了一般長矛,長矛的矛頭對上山文字甲這樣的精良鎧甲,便很難一擊即破。而且如果在衝鋒時刺入對方身體,如果沒有極強的戰鬥技巧,那麼那股巨大的衝撞反彈力,有可能會折斷堅硬的長矛杆,甚至是反傷到騎手。
李璟的長矛雖不如封亮的馬槊,可長度卻是相同。李璟很清楚自己的武器不如封亮,所以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與封亮硬碰硬。在眾人的吶喊聲中,李璟微傾著上身,右手臂平夾著長矛。隆隆的馬蹄轟響之中,兩人越靠越近,到最後李璟甚至能看到封亮鳳翅兜鍪下的那張臉上翹起的一抹冷笑。
近了,近了。
就當兩人距離只有三丈之時,李璟突然揚起長矛,改平端衝刺為高高舉起,然後在封亮未反應過來時,狠狠的一記長矛打在了封亮那匹白的如雪花般無一絲雜色的戰馬頭上。
封亮的戰馬並沒有全身披甲,只是披了一層不厚的皮甲,可李璟那全力的一擊,那皮甲卻並不能阻擋。戰馬悲鳴一聲,前蹄一屈,就帶著巨大的衝力摔倒滑了出去。
關健之時,封亮表現出了他的訓練有素,他第一時間拋掉了手中那長達丈餘的馬槊,然後摘蹬滾鞍落馬。一連在地上打了十幾個滾,封亮總算避免了被壓在馬腹下的命運。可雖成功脫險,但整個人卻狼狽無比,兜鍪也摔掉了,身上滿是灰塵泥土。臉上和手掌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幾處面板都被擦出了血跡。
“咴兒咴兒!”封亮正準備爬起來,李璟跨著戰馬已經趕到他面前,黑色的戰馬人立而起,兩個巨大的前蹄就揚在他的腦袋上空。封亮驚的臉色煞白,一個懶驢打滾才堪堪的滾出了馬蹄的踐踏範圍。
可還沒有等到他鬆一口氣,一支鋒利的矛尖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之上。
“你輸了!”李璟在馬上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他,帶著一股嘲諷的輕笑道。
封亮一張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紫,最後變成了烏黑。
“你不按套路出手!”
“輸就是輸,贏就是贏,你現在已經躺在我的矛尖之下,你還想要說什麼?說什麼也改變不了你輸了的事實吧?”
“不,你這是耍詐,有種就堂堂正正的和我比,你這算什麼;勝之不武。”封亮無法接受自己連一個回合都沒有堅持就輸掉了比斗的事實。輸掉一把價值百金的馬槊他並不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