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兒根本不聽李璟的勸。
李璟頭痛的道:“這工坊反正也都是月英姐在忙著,你們不過是跟著胡鬧罷了。郡主和師妹出來也這麼久了,過完年就老實回登州,玉娘過完年也得跟著姨母回揚州,哪能由著你們性子胡鬧。再說了,我們去沙門鎮那是鎮戍邊地,你們跟著去算什麼,真當遊玩?”
看到李璟拉下臉來,於幼娘便先打了退堂鼓,在一邊拉了李惠兒一下:“我看三郎說的也是,那是邊地鎮戍之所,我們就不要去了,昭王肯定也不會同意我們去的。”
李惠兒心有不甘,卻又找不出說辭,只氣的坐在那裡捏著手絹不說話。王月英卻是一句話不說,這些天陪著幾個千金玩鬧,倒也是有些感情的,只是面對李璟發出話來,她最後還是選擇了聽從李璟的安排。倒是蕭玉樓機靈的很,一雙眼珠子亂轉,悄悄湊到李惠兒耳畔說著什麼。
李璟聽不到蕭玉樓在說什麼,但看著李惠兒臉上又露出了笑容,就感覺有些不妙。果然,李惠兒對著李璟十分溫柔的笑了起來:“三郎,我聽說你準備向宋刺史購買一批武器,可卻還差了一些錢是吧?”
李璟馬上明白過來,一定是剛才蕭玉樓告訴她的。宋溫手裡的那一千套裝備李璟是絕不願意放過的,可是他手中卻只有兩萬餘貫錢,而且這些錢還不能一下子全拿出來買裝備。算來算去,李璟至少差三萬貫錢。這幾天他為了湊這筆錢也是頭痛不已,雖然他已經打算找鎮東海借,可鎮東海有沒有這麼多錢借,肯不肯借還是兩回事。向其它人借,李璟倒也想過,可也一下子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昭王和老師崔芸卿倒是肯定有錢,可李璟卻又不願意借他們的錢買裝備,下意識裡,李璟其實還是一直想與他們保持一定的界限。
他買裝備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也不知道這丫頭就知道了。
“是又怎麼樣?差了好幾萬貫錢呢,你別說你能借我。”李璟有些沒好氣的道。雖然上次郡主開賭,一下子贏了兩萬匹絹,可也分了一半給自己。李璟可不相信,郡主手裡會有幾萬貫的現錢。
“小瞧人不是,你差多少,儘管開口。本郡主多的不管說,萬兒八千的隨時可以出手。”
“五萬貫!”李璟獅子大開口,一張嘴就是五萬。
一聽這麼大的數額,郡主也愣了一下。昭王雖然只是一個被貶謫出京的王,可身家還是很富裕的。不過李惠兒做為郡主,雖然也有自己的封地食邑,可畢竟年青,她的全部身家加起來也許有個**萬十萬貫的,可是說讓她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現錢來,卻是不太可能的。“怎麼缺這麼多錢?你買多少軍械呢?”
“沒有就直說,免得浪費我的口水。”和她們熟悉了,李璟有時說話也很直接起來。
李惠兒咬了咬嘴唇,“我可以幫你借這一筆錢,不過你得答應我,如果我幫你借到這筆錢,你就得答應我們一起去沙門鎮。至於我們呆多久,什麼時候走,得完全由我們自己決定。”
李璟仔細的盯著李惠兒,想了想後,最後一點頭道:“好,一言為定,如果你能在三天內幫我借到五萬貫錢,那麼我就不反對你們去沙門島。”為了能拿到那筆軍械,李璟也就不得不妥協了。更何況,他不覺得昭王他們真的還能長時間放任她們在外面野。到時昭王出面把她們叫回去,那就不屬於他的事了。
“什麼?找蕭家借錢?”李璟答應了李惠兒的條件後,她馬上就把借錢的計劃說了出來,原來她說的幫李璟借錢,就是向韓七娘借錢。
“有什麼不可以的?蕭家可是江南第一大士族,拔根毫毛都比你的腰粗。區區五萬貫,根本就是微不足道。”李惠兒滿臉的笑意,笑的有些奸詐。
事實上,也確實如李惠兒所說的那樣,當李璟找到正和母親韓氏在屋中烤火聊天的蕭韓氏,委婉提出想要暫借一筆錢時,這個滿頭銀絲的雍容貴婦,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就直接答應了。
“你要借多少錢?”
李璟想了想,自己手上現在有兩萬餘貫錢,買這批軍械就還差了三萬貫。而現在他手下幾千人要養,每個月又得至少五千貫錢。借一次是借,借兩次也是借,眼下有這機會,乾脆就多借點,於是道:“小侄想借五萬貫,不過我手頭上有一批珍寶價值也有兩萬餘,小倒願意拿這批珍寶做抵押。等週轉開了,必然本利一同奉還。”
蕭韓氏眼皮抬了抬,轉頭看向李璟,十分平靜的道:“可以。不過,老身也有一個要求。那日觀你拒匪和處置裹挾的流民,十分得當,有宰相名將風範。我蕭家為江南第一大士族,可如今族中子弟卻多是紈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