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萬守軍,可其中有差不多兩萬從長安來的神策軍,其實早就在來前已經冒名頂替了。那些京中的禁軍子弟,哪個願來送死,紛紛找了些乞丐、流民,花錢頂替而來。這兩萬餘眾,除了每天消耗糧食,跟他們爭一切吃的東西外,根本沒有半點作用。
剩下的三萬人馬,因為不是神策軍,而是崔安潛、杜慆、張自勉還有他的各鎮兵,才算象點樣子,保證了潼關堅守至今。
可就算他們忠於李唐皇朝,那又如何?沒有糧,如何打仗?
他一骨碌爬起來,下了榻。
齊克讓提了佩劍就出了院門上了大街,離了堡城,去了不遠的另一座堡城。一入堡,一眼便看到與他同駐守在潼關禁溝的神策軍將張承範彎著腰,手執著一把尖刀,正在宰殺一頭牛。
他的心急劇的跳起來,嘴唇微微哆嗦著。他停下腳步,慢慢的打了個手勢,和手下退到牆角,默默的觀察著高大肥胖的張承範。張承範細心的,神情專注的拿著一把剝皮尖刀,專心的剝著牛皮。這個肥胖的神策軍倒黴軍官,剝起牛皮來,動作十分的熟練和敏捷,雙手異常有力。那把一尺長的尖刀,在他的手中如同一個玩具,他一手扯著牛皮一手拿刀,沙沙的聲中,牛皮完好無損,又不帶半點多餘的肉,一點一點的被剝下。
張承範剛剛剝下整張的牛皮,就聽到身後一陣腳步聲。他回頭看到,一同駐紮于禁溝的泰寧軍節度使、鄭汝把截置制使齊克讓帶著一隊衛兵走了過來。
齊克讓和他手下的那隊親兵一樣,身上鎧甲雖然精良,但一個個卻面色飢黃,臉上還帶著些浮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