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的最前端。他成為了整個鋒矢陣列中最頂尖的那一點。他一馬當先,身上披著比普通騎兵們還厚一重的戰甲,一手持著渾鐵槊,一手持著一把金鞭,沉重的鐵槊和金鞭在他的手中,就猶如地獄的勾魂索,凡是擋在他面前的敵軍,都被他左砸右拍的擊碎。而且都是死於一擊之下。在他的面前,兇悍的部族騎兵們,完全成了惡狼面前的山羊,驚惶著呼喊逃命。他那黑色的盔甲,已經染上了整整一層厚厚的血漬,在陽光的照耀下,赤紅無比,在此時逃命的部族戰士看來,這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地獄的勾魂使者。
三千騎兵的洪流。追隨著他的身影,繼續衝擊。擴大戰果。
沒有部族騎士能擋的住他們,誰碰誰死,誰沾誰亡。
不論是室韋三雄還是耶律釋魯或者耶律罨古只,還有觀戰的史儼,都看的出來,情況越來越不妙。若再不能阻擊這支狂飆,整個部族聯軍就有被他們一舉衝潰的可能。罨古只集結了一萬最精銳的契丹騎兵,他們先前一直在休息待命,此時精力充沛,意志堅定。
重騎衝潰了三路進攻的部族兵,並開始彙集起來繼續向前衝鋒,引起了聯軍將士的極大恐慌。那些小部族的戰士們,只是受了沙陀和契丹人的誘惑,想要來中原撈上一把,發一筆橫財。誰會知道,這居然會是一趟不歸路。雲州城下,好不容易才活了下來,現在到了白水濼,本以為圍住了一條大魚。誰知道,一衝上去,卻發現那是一條蛟龍。
這還怎麼打?還為什麼要打?跑吧,不管如何,自己的小命要緊。至於什麼李璟,什麼秦軍,這些和他們有什麼關係,一個開元通寶的關係也沒有。幾個小部族首領的帶頭下,更多的部族戰士們發出野獸般的嚎叫,失魂落魄的繼續逃奔。
但是前面的路已經被耶律罨古只給堵死了,契丹人無情的向他們拉動了弓弦,用一箭漫天的箭雨迎接了他們。這些潰兵無路可退,只得向兩翼潰散。
另外兩翼的部族士兵也在一隊隊的契丹戰士的督陣之下,開始向他們前一刻的友軍張開了弓。耶律釋魯軍令,為了不讓後面的四萬兵馬被潰軍席捲,所有敢衝擊陣營的,不論敵友,一律射殺。
“退回去,跟南蠻子戰鬥!”耶律罨古只大聲吼叫,看著數萬人被幾千人追的狼狽逃竄,他雙眼血紅,幾乎要噴出火來。恥辱,丟人!
一排排的箭雨過後,逃在最前面的部族士兵紛紛倒地,他們在炮擊下倖存,在鐵騎衝擊下活命,可最終卻把命送在了自己的友軍手裡。
“巴拉!亮起你的旗號,聚攏你的人馬,穩住陣列!”罨古只看到飛奔逃竄而至的室韋之虎巴拉,剋制了心中極度想要一箭射殺這個無能之輩的衝動,大聲向他吼叫道。
巴拉臉色蒼白如紙,他是真的要崩潰了,從來沒有打過這樣的仗,從來沒有過。看到罨古只咬牙切齒的樣子,他終於恢復了點清明。看著前方衝到自家陣前,卻不斷被射殺的部族戰士。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無路可退了。
罨古只沒有直接陣前斬殺他,也只是想要借他的旗號威望穩住軍心而已。
有了身後幾萬兵馬在,巴拉心中也終於恢復了點膽氣。他開始順從罨古只的命令,停下腳步,讓緊隨著他的掌旗兵交重新打出了他的旗號,然後開始聚攏潰敗兵馬。
室韋三雄在苦苦的支撐著重灌騎兵的這股狂飆風暴,企圖為契丹騎兵的出動爭取時間。室韋騎兵揮舞著無數的長矛刀劍,開始轉頭攻擊秦騎,叮叮噹噹的敲打在重灌騎兵的騎士甲上,敲打在鐵桶盔上,砍在馬甲上。
後退亦是死,他們開始拼死奮戰。
可是在鋼鐵罐頭一樣的秦軍重騎兵的雷霆萬鈞的衝擊之下,他們頂不住這股勢頭,站不住陣腳,被衝的節節後退。一個接一個的被撞死,被刺死,被砍死。
鐵蹄將他們踐踏成泥。馬刀將他們劈砍破碎。騎槍將他們刺個對穿。
落馬的部族騎兵越來越多。幾十,幾百,上千
戰場上佈滿了部族戰士的屍骸,重灌騎兵的凌歷攻勢如同如決堤洪水般猛衝迅湧,無人可擋。
室韋之虎巴拉向來以能力著稱,被稱為漠北室韋第一勇士,曾經一騎獨挑百騎而獲勝,有萬人敵稱號。現在看著自己的部族戰士一個接一個的倒下。陣列如同陽光下的冰雪一樣在迅速的消融,而在他們的身後,契丹督戰隊的弓箭已經向他們瞄準。
巴拉簡直要瘋了,怒火不斷的上升,最終讓他再次點燃了心中的戰意。擔著足足五十斤重的狼牙大棒,他狂叫著衝向了殺來的重灌騎兵。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