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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愛能永恆的傻女孩。

他們都變了,越走越遠的心回不到當初。

她很羨慕他能忘得一乾二淨,沒有記憶的人少了一層煩惱,不會有罪惡感,優遊在感情世界裡如魚得水,不像她始終念著那份欺騙,無法釋懷。

“我們是怎麼分手的?”他冷靜的問道,不去在意她話中的羞辱。

“分手?!”神情怪異的湛薇薇陷入回想,嘴角有抹難辨的苦澀。“不,我們沒有分手,只是我們都失約了,在那個適合離別的城市裡,我們告別愛情。”

她漠然地拿開他的手,好像他在她的生命裡已無可扮演的角色。

“理由呢?”她說得太迷離,他不接受她輕言分手的冷漠。

“理由……”她輕輕地笑了起來,眼中有著難掩的痛苦。“請問你去白色教堂做什麼?”

“我……”看著她悽迷的雙眸,他的心無緣無故地抽痛了。

“我替你說吧!你是當天的主角,身穿新郎禮服準備結婚,而你的新娘在聖壇那端等著你,你說這段感情有必要繼續走下去嗎?”

分手是必然的結果,她不當婚姻的第三者。

“因為我要結婚了,所以你離開我?”他猜想她並未告訴過他,她的決定。

“當愛情不再那麼美麗的時候,該轉身時就不該遲疑,你的妻子才是你一生的依偎,不是我。”她退開,遠離愛情。

他們相遇在浪漫的香榭大道,西方的多情遇上東方的神秘,他們很快地墜入愛河,不問家世、不問背景、不問彼此的過去,單純只是兩個人的相愛而已。

那段日子真的很快樂,他當他的講師,被一群知性的女學生包圍;她學她的料理,享受法國男人的熱情,共居一室過著有如夫妻的生活。

只不過她從未下過一天廚房,喜歡寵她的他接手一切的家務,包括洗衣、拖地和做飯,他最拿手的是修理水管和換燈泡,而有如被公主般對待的她只需要坐在沙發上,等他服侍得妥妥當當。

照理說她不該恨他,在愛的天秤上他是付出較多的一方,常常擔心自己的愛過少而失去她,因此總把自己的需要置於她之後。

可就是因為他愛得太多,以至於她無法接受他在愛她的背後隱藏一個令人傷心的秘密,讓她在離開他後找不到比他對她更好的男人來愛。

恨他的原因是太愛他,若她不恨他,她怎麼對自己交代?

“我不愛她。”這是肯定的。

名義為她妻子的蕾貝絲只有虛名,他不會碰她,他愛的是……

一道鮮明的身影躍入混沌的記憶裡,他看見年輕的她笑著奔向他,長髮披肩秀麗可人,洋溢著二十多歲女孩的青春。

原來他愛的人是她,可是他卻把她留在遺忘的記憶裡,不曾找過她。

“但你也不愛我。”她說。

德烈嘉斯想反駁,但他並未想起全部的過去,只有一閃而逝的片段。“你無權代我發言。”

她笑得好生動,如同一幅鮮明的畫作。“如果你愛我的話,你就不會揹著我娶別人,如果你心裡真的有我,那你絕不會忍心讓我揹負第三者的罪名,看著你和你的妻子正大光明的成雙成對,而我永遠也成不了你的家人。”

這才是她最大的傷痛,她不被接納於他的家族之中,成為另一個女人痛苦的源頭。

“這就是你的想法?”因為不愛,所以狠心傷害她?

這真是他當時的意思嗎?不愛她卻和她在一起,逃避一樁他不想接受的婚姻,藉由她轉移來自家族的壓力,換取短暫的幸福。

然而很快地,他又駁斥這突然冒出的想法,以他的個性不可能為了反抗家庭而勉強自己去和一個女人相處,她必然有她獨特的魅力吸引著他,讓他不顧一切地想把她留在身邊,不放她走。

他是愛她的,起碼此刻的他並不厭惡她,對她的感覺深刻又複雜,起伏不定。

“是或不是已經不重要了,我不再愛你了。”他結婚了。

湛薇薇不去看他額側一條長及耳後的疤痕,對他死心已是不爭的事實,當初的決定她從未後悔過,要不是知道得太遲,她會走得更灑脫,不帶一絲怨恨。

一聽到她說不再愛他,他的胸口忽然痛了起來,彷彿被尖銳的玻璃劃過。“你可以不愛我,但我要知道你把‘西西里之光'拿到哪裡?”

不愛他就算了,他德烈嘉斯絕不會謙卑的求一個女人愛他,絕對不會!但……去他的不會,他到底在在意什麼?不過是隨手一抓就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