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令他們留了下來。
他的如意算盤,摔碎了,還碎得稀巴爛。
他無處可躲,眼見佛案,吱溜一下躲到了下面,進寶一看,嚇了一跳,原來寺廟裡的小和尚通通躲到佛案下,估計是等貴客上完像後,給他們賞錢吧。
佛案本來就小,根本沒有老和尚位置,他急於躲避捱打,拼命向裡面擠,將佛案擠翻,眾僧一個個竄出,紛紛尋求躲避之所,模樣極其狼狽。
那公子端坐一旁,見狀,眉頭一皺,說:“真是醜陋!”語畢,青龍率先走出來,將那群貪財的和尚通通抓了起來,押去州衙。
一直在門外等候的百姓,見寺門開啟,蜂擁而進,根本不知道廟裡發生了什麼事,一股腦地向前衝,將青龍他們一干人等衝的四分五散。
青龍不知門外竟有這麼多的人,一時怔住,那群和尚趁機跑掉大半,氣的青龍青筋畢現,如果不是公子開口,他恨不得將那群愚笨的百姓通通抓起來,挨個問罪。
朱香香第一個衝進來,看到碧蓮站在大殿中,殿中的香爐中已經插了三柱清香,以為是碧蓮又一次先她一步,搶了頭香。她氣得一把摔爛手中的香,與碧蓮怒目而視。
碧蓮根本不想解釋,嘴角微彎,儼然一副得勝的樣子,緩步走出大殿,連看都不屑看朱香香一眼,從她身邊趾高氣揚地走過,走出廟門,上轎回家。
進寶依依不捨地望著那白袍公子,只見他微微點頭告別,不久變在人群中消失了,而她一直呆呆地,直到碧蓮喚她第三聲,她才恍然回神,一路上,失魂落魄的不言不語。
好不容易才出一次門,碧蓮不想就這樣回家,非要在外面逛逛再回去,進寶的心裡一直想著那位公子,公子還沒告訴他,他姓什麼。想下一次見面一定要問他,可是要什麼時候還能再見他一面呢。
他似乎不是蘇州人,上一次見他是十年前,難道他每十年才來蘇州一次?進寶一想到這裡就抑制不住地心痛,她不想十年才見他一次。
為什麼當年,買下她的人不是他呢?這樣她就不用日日思念,夢中流淚。
整日她都心事重重地跟在碧蓮身後,看什麼好玩好吃的都提不起一點精神,她只想早點回去睡覺,彷彿生病似的,了無生氣。
碧蓮見她意興闌珊,以為是在意那一百兩銀子,她很想把自己的銀子給她,可是她也沒有多少私房錢,更不懂生計,去哪裡給她弄一百兩銀子呢?和她爹要,無異於給他藉口,讓他痛打她一頓。就算挨一頓打,她爹能給她銀子也就罷了,就怕打捱了,銀子也沒給,賠了夫人又折兵。頓時沒有逛街的興致了,索性早點回家。
剛一家門,就感氣氛不對,家丁排成兩排站在門內,一見進寶,立刻上前抓住她。反手扣住。碧蓮一見,大呼:“你們做什麼?為什麼要抓進寶?”
家丁說:“小姐啊,不怪我們啊,是老爺啊,他從衙門回來就下了命令,只要進寶一回來,就抓去立刻見他!”
碧蓮一聽,嚷道:“我去見爹!”
廳堂上,佟老爺正襟危坐,一見家丁押著進寶進來,‘當’地一聲,重重撂下茶碗,顰眉蹙目地望著進寶。
進寶見佟老爺神色凝重,跪在地上,不敢言語,向一旁面容慈祥的佟夫人望去,只見她微微搖頭,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
碧蓮一腳跨入門內,高聲嚷著:“爹,你幹嘛要抓進寶?”
突然‘啪’地一聲,佟老爺惱怒地一拍桌子,冷不丁地嚇了碧蓮一跳,張著嘴,竟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入府十年,這是進寶第一次見老爺發這麼大的火,他不先開口,沒人敢吭聲。
房裡的氣氛凝重壓抑。像一塊看不到黑布,狠狠地壓下來,令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就連一直調皮的碧蓮也噤若寒蟬,不敢輕易出聲。佟夫人將她拉到一旁,示意她靜靜地聽著。
過了良久,佟老爺才緩緩地開口:“進寶,你好大的膽子?”
進寶知道自己錯了,垂著頭不語。
“竟敢使喚衙門的衙役,我這個大老爺的位置要不要給你坐啊?”
進寶匍匐在地,不敢抬頭,聲音發顫:“老爺,進寶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下次?你還想有下次?”
進寶拼命搖頭:“沒有,沒有下次!”
“進寶,早晨出門的時候我是怎麼對你說的?”
“老爺讓進寶好好照顧小姐。”
“你就是這麼照顧小姐嗎?”說著,佟老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負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