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了,該來的總是躲不掉,我活到今日,也夠本了。”唐父的話雖是對著唐母在說,但是目光卻是看著歐陽帝絕,“當年的事情你沒參與,你帶著雨兒快走,我來斷後。”
“可是,我怎麼可以拋下你!”唐母不依。
“走啊,不然就真的走不了了。記得我們來的時候,說過什麼嗎?!”一旦被發現,那麼勢必有一人要做出犧牲。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說的話,她一句都聽不懂呢?唐顏雨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走,我有說過你們可以走嗎?”歐陽帝絕緩緩地開口道。
“歐陽帝絕,你該知道,當年我並沒有殺你歐陽家一人。”唐父喝了一聲。
“不錯,你是沒有殺,但是你卻來了。”冷眼旁觀,只為了看看是否有漁翁得利的機會。這樣的人,和毀了歐陽家的那幫人又有什麼區別。
目的都是隻有一個,那就是雪玉琴。
“以命填命嗎?那好,我把命給你,你放了我夫人和女兒。”唐父咬了咬牙道。
冰冷的眼神,冷冷地掃視著面前的三人,歐陽帝絕道:“一個都不能走!”
“你——”
唐顏雨喘著氣,腦子裡不住地整理著思緒。她記得,他說過他還有一個仇人沒找到,所以他要報仇。而爹剛才又提起了歐陽家當年的那件慘事。
難道——爹也是當年參與的人之一嗎?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木易之,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雪玉琴嗎?那麼今天我會讓你如願以償,我甚至會彈歐陽家的《絕心曲》給你聽。”右手一撥,琴音已然開始。
越眠和莫沙趕緊盤膝而坐,催動內力抵禦琴音。
“《絕心曲》,好啊,沒想到老夫還有幸聽這曲子。”唐父像是想笑,卻又像是要哭。
一旁的唐母猛然把女兒推開,“雨兒,快走。記得,去找茵茵!”既然夫要死,那麼為人妻的自然也會陪。早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她就和他許下生死相守的約定了。
“我……我不走!”唐顏雨跑上前道,“歐陽帝絕,你放了我爹孃啊。就算當年我爹真的有對不起你家的地方,我求求你,放了他吧。”
這是她的爹啊,她怎麼可能看著自己的爹死在她愛的人手中。
愛?!不可思議的字眼劃過了她的腦海。
愛?她愛他?!
“是他們自己找上門來的,怨不得我。”歐陽帝絕淡淡道。平靜的面龐,看不出他心底的意思。
琴音大作。唐父唐母的臉上已然出現了痛苦之色。
“不要啊!不要,歐陽帝絕,你住手,別……別彈了!”她的聲音,湮沒在了那絲絲琴音之中。
這就是他彈的琴嗎?如此的清冷絕幽。不止是美妙的聲音,同時也是殺人的利器。
所以容容才會說,世上少有人能夠聽完他的琴。
所以他才會說,要她留在絕日山莊聽他彈曲。
“不要,歐陽帝絕,不要!”她猛然撲上前去,想要抓住他的手,制止他再撥動琴絃。
他拂袖一揮,她蹭蹭地被勁風逼退幾步,然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歐陽帝絕!”撕心裂肺的吼聲,響起在了夜風中。
爹孃已經在吐血了,若是這琴音在繼續下去的話,那麼……那麼……
狼狽地站起身子,她猛然地向著那白色的身影撲去。
不要!不要這樣啊!若是他殺了她的爹孃的話,那麼讓她以後又該如何愛他呢?
難道這一段恩怨只能這樣結束嗎?難道不可以化解嗎?
誰來給她一個答案,誰來告訴她該怎麼辦!
如果真的要她眼睜睜地看著爹孃死在她面前的話,那麼她倒不如自己先死在他的面前。
“碰!”重擊的聲音,伴隨著骨裂的聲音。還有著一道悶哼的聲音。
時間,彷彿在一瞬間都靜止了。
白色的身影被擊了出去,撞在了迴廊的柱子上。
“叮噹!”
清脆的落地聲,金色的耳墜被震落了一隻,靜靜地躺在地上,閃爍著它那華美的光線。
歐陽帝絕搖搖晃晃地直起身子,一手捧著琴,一手捂著被擊中的胸口,不敢置信地看著唐顏雨。
這就是他所愛的人嗎?他曾經發過誓,不會再讓人傷她,但是她卻給了他這樣的一擊。
她根本就還沒有學會如何疏導體內的那股內力。但是現在,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