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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灌水灌藥任由他們擺佈。只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而那個夢曾在我的小說中出現:那是一座新世紀的美麗廢墟,具有鋼筋混凝土砌成的外形和五彩霓虹般柔軟的內臟,無數輛起重機和壓路車在孜孜不倦地進行作業,電線大把大把纏在一起吱吱迸發藍色的電光,我在黑暗的人群之中穿梭,提心吊膽地找一個方位。是的,並非有人在追蹤我,而是我預知了這座城市即將淪陷的危機。時時有建築物垮掉和爆炸的聲音在耳邊斷斷續續地響著,眼前也斷斷續續地閃現出電視螢幕的雪花,一棵將倒的古柏、堆得有三層樓高的啤酒瓶這些奇怪的畫面,然後,我定住了,我看見天橋上有個白色的影子縱身跳了下來。是一個女孩的身影。

我的病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鬼魂它披著寬大的灰色風衣在這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日子幽幽地附在我的身上,這種外環境的精神力量一瞬間就將我徹底擊倒,我的肉體和思想發出撕布條時的碎裂聲然後分成兩份毫不相干的事物我的肉體像一尊發燙的瓷器直挺挺地擱在床上,而我的思想蒸騰成繁榮的水汽在空中凝結成各種形狀,有高大的皂角樹戴眼鏡的雪人抱小孩的中年婦女成群結隊的狗在賽跑,無數景象人物顏色構成一片幻覺在我頭腦中連連放映,我經歷著各種不同的感覺有痛的不痛的乏力的活力充沛的等等。在這些操縱我的心理活動的感覺之中,是否有某種事物在正好合適的時候已經開始發揮它的作用,並且完全控制了我的思想讓我束手無策。

我回想起那些潛心寫作的自閉日子,那些用靈魂構思用血液造句用骨骼分析問題的日子我神遊於自己的創作世界裡,而這種日常安排對於對危險沒有應變性的脆弱男生我來說再好不過,而那本幾度差點夭折的小說《再見螢火蟲》難道真的已經變異成一種神奇的物化的力量融進我的神經系統了嗎?它甚至讓我不會受傷不會害怕不會被安靜的生活一點一點地吞噬,殘酷一點地說寫作像劇毒的心理鴉片讓我上癮卻也讓我忘記傷痛是最好也最壞的治療疾